预言
在开玩笑,因为我说到做到,也是众所周知。
很大程度上,女孩子们怕和我一起玩——我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不在乎纯血之间理不清的关系,我的魔杖会指向任何人。
“呛口小辣椒。”萨曼莎笑着和我碰杯,她是极少数能理解包容我所作所为的女巫。她说我是她见过世界上最特别的女孩儿,她说这话时真诚的表情让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其实不烂。
萨曼莎是个有亚美尼亚血统的暗白皮混血女巫,看起来颇有异域风情,这样漂亮性格好的女孩儿也会被某些纯血疯子血统歧视。
我们喝到尽兴,喝到坎宁终于愿意脱下一身的御寒装备放声大笑,萨曼莎的眼睛也变得迷迷蒙蒙,才踏出猪头酒吧的门。
我爱醉醺醺的感觉。
在酒精作用下,霍格莫德村似乎更漂亮了。它看上去像是一张圣诞贺卡:小茅屋和店铺都盖上了一层松脆的雪,各家各户的门上都有冬青扎成的花环,施过魔法的蜡烛成串地挂在树上。
萨曼莎头脑最清醒,她驮着走路歪歪斜斜的坎宁走在雪地上。
走到霍格莫德的另一头,我冷的打了个哆嗦,才发现自己外套忘在了酒吧。
本世纪最大的失误,没有之一。
雪地上是我们走过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萨曼莎驮着坎宁,毫不留情戳穿我:“还说你没醉?”
在酒吧时我是叫嚣着自己没醉,但那是我为了再点几杯酒的手段罢了。
“你们先回学校。”我匆匆返回猪头酒吧,希望那个古怪的老板知道不该丢掉客人的外套。
我们原本坐的位置已经被清理一新。
我看到埃利奥特手里拿着我的墨绿色外套,他也看到了我。然后他毫不留情将我的衣服扔进了垃圾桶,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像完成了任务的士兵。
“需要给你颁个奖吗?”我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索莫喝多吐在你衣服上了。”索莫是我们同学院一个男孩。
“我现在杀掉你,然后抢走你的外套怎么样?”
他似乎思考了一会儿这个提议。“不怎么样。”在我发火前,埃利奥特搂过我的肩膀转向门口,“走吧,赔你一件。”
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里精明的售货员盯着每一个可能会踏入店里的人,周末的学生比较多,显然没多少金钱自由支配权的学生不是他的目标。
这家店的衣服和杂志上一样漂亮,价格同样也和杂志上一样昂贵,看来他没打算敷衍这次赔偿。
我问:“你猜他想让两个烂酒鬼学生进店吗?”
“我管他想什么。”埃利奥特拉着我进了风雅牌巫师服装店,他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大咧咧坐在沙发上。
售货员殷切的给埃利奥特端茶倒水,而后围在我身边,给我推荐当季新款。
对于坎宁那句“对女友出手大方”,我有了清楚的认知。他肯定没少带女友来这里采购,售货员都知道紧盯着他带的女孩儿才能拿下营业额。
我在选择方面总有些迟钝,一时间找不到哪件我更喜欢些。埃利奥特捧着一杯热可可,看我在镜子前试来试去,替我做出了选择:“你穿白色很漂亮。”
我最喜欢与人作对,立刻脱下这件白色大衣,要了一件黑色的。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幼稚的行为,两只手放在靠椅顶端,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我故意的。”
“什么?”我疑惑的转向他。
“我故意丢掉的。”
不打自招,喝了酒就是容易心直口快。
“因为我想看你穿我送的白色外套。”
坏的倒坦诚。
他不屑于伪装成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来骗取女孩儿们的信任。事实上,我认为所有男人褪掉那层伪装的皮原形毕露后,都是垃圾中的垃圾。
人要遵守道德,烂人就要守烂德。但大家做了烂事总想掩盖起来,没人愿意去承认。埃利奥特这种“就是本少爷干的,怎样?”的态度,简直是烂人楷模。如果他丢的不是我的外套,我一定会为他的坦诚拍手叫好。
我指着窗外的风雪交加质问他:“你没考虑过我会不会冻死吗?”
他的表情变都没变,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哑口无言。
这句话比外面凛冽的风雪更能让我清醒。
他对待事物冷漠的态度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刀。
……
周一的占卜课上,特里劳尼又开始发酒疯。
她的日常就是喝点儿雪莉酒撒野,看心情随意给学生们预言生死。每月还能领着工资买酒。
我想我也需要一份占卜课教授的工作。
我一定会打着预言的旗号,把埃利奥特的人生说的天花乱坠。死亡、意外、不幸,与挚爱阴阳相隔,爱而不得,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