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再走近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洛乔昔警告完重新坐回原地，之后被那几只来回嚎叫的狼吵着心烦，随手丢出小结界符箓，将岩穴笼罩后合衣躺下。

躺下没多久，鼻息间有股幽香传来，洛乔昔意识慢慢顿入空白——

血。

漫天的血雾。

她又做了那个梦。

梦中她又被小师弟一剑捅进身体。

她想逃，可脚却像生根般一动不动，恍惚间她瞥见黑幽幽的剑柄....洛乔昔满头大汗醒来时，外头天已经亮了，那几只雪狼也不知所踪。

她刚准备整理起身，忽然身体僵住，昨夜还剩下的点心不翼而飞，洛乔昔以为是自己眼花，等她发现岩穴内的地上有某种动物的爪印时，浑身的血液霎间冻结。

卧草。

她来不及收拾便跑出去，发现她埋下的爆破符都触发了，附近坑坑洼洼，惨不忍睹却没有尸体。而躺在这么近的她，昨夜半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那张符箓效果不会封闭五感，洛乔昔是清楚的，重新回到岩穴内，她俯身看那些爪印，却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动物。

所知不过是这只动物体型不大，可大多数犬类跟猫类脚印通常都有四个对称的脚趾垫，绝不该是三趾形状。

寻查无果后，洛乔昔只好离开。

高处上，简朴的马车外几只雪狼乖巧地蹲坐着，察觉到车内的人掀开帘子，它们身体颤抖，与昨夜盯着猎物的眼神不同，此时只有浓浓的畏惧。

落花朝望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神情凝重。

昨夜洛乔昔不清楚，可他全程目睹，几百年来从不出现人前的它，是如何越过那些障碍去到洛乔昔身边，若不是他及时施术让她沉睡，或许真的被她找到。

不过，最让他意外的还不止这件事。

透过车帘缝隙，落花朝目光落在车内桌上的紫金壶，此时它仿佛有感应般，肉眼可见地颤动了下。紫金壶是从洛乔昔灵囊取走的法器，除祟时收鬼魂所用，在黑市可是高阶都买不到的东西。

但令他感兴趣却并非这紫金壶，而是藏在里头不肯出来的东西。

这东西似乎还存有灵性。

*

五日过去，一无所获。

发生第一晚的事，洛乔昔也没睡过安稳的觉，身上的符箓撑不了多久，她每日睁眼第一反应就是检查可疑踪迹，搞得神经兮兮。

而呆在这种地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总感觉有些孤独，明明之前闭关不会...尤其白茫茫眼前，不断磋磨她之信心。或许落花朝的目的就是这，而根本没有什么雪狐。

就算想离开，她也不知从哪里走，只能茫无头绪在雪地打转，不知过了多久，洛乔昔听到细微的声响，循着过去，发现倒在雪地的妇人。

对方长得很瘦弱，脸色以及嘴唇被冻得发紫，半边身子给雪埋住，若不是换天脉后五感灵敏，还真发现不了。洛乔昔赶忙将人拉起，催力为她驱寒，直到对方清醒。

“多谢这位姑娘了，我住在山下这么久，多少年没碰见这么大的风雪了。”

对方听起来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不过这里风雪确实异常，若没有避所，就连修士都极难生存。又听闻妇人担心丈夫跑去西边，于是洛乔昔好奇问道：“西边怎么了？”

“姑娘有所不知，半年前这山里风雪席卷，附近的猎户都搬走了，唯剩两三家几代都在这里，平时就猎些小东西皮毛维持生计，我老伴听说西边有个兽窟，前几日跟人过去碰碰运气，怎知这一去就是五日。”

说完董娘见洛乔昔神色有异，又问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跑来这里？”

洛乔昔想了想，道：“我出生在南方，听说这里雪景特别好看才过来的。” 无论是要找雪狐还是修炼，总归不方便与他人讲。

董娘颇为不赞同道：“这雪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快点回家吧。”

说完她再次道谢后，踉跄着要离开，可走没两步险些又摔倒。洛乔昔不好将人丢下走，于是拉住人道：“或许人已经回去呢，反正雪景也看了，我先送你离开吧。”

董娘怕麻烦她，推脱再三，最终因手脚在雪地待太久了，无法独自回去才答应。

也许是兽窟那边有雪狐的线索，但多日来消耗的体力与灵力，她亦需要调整旗鼓。这董娘出现的时机简直就像是NPC一样，洛乔昔心里盘算着借送人离开找到下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