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又愿意走剧情了
帝弑天原本是不想去的。
金灯那么聪明,必然有解救自己的办法。
可转念一想,若她发蠢非要走这段剧情怎么办?
离开的脚步一顿,帝弑天一把推开众人,往前院走去。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金灯,此刻正闲闲地在后花园凉亭喝茶。
山眠都快急死了。
“我记得没有这段剧情呀!怎么办?你不会真被嫁给那糟老头吧?”
金灯依旧不急不慌,甚至有心情放下茶杯去观赏湖中的水鸟。
“你看那只雄鸟,原本对雌鸟爱答不理,现在又来了另一只雄鸟,它开始着急了。”
这都火烧眉毛了,还什么雌鸟,雄鸟。
山眠才要开口劝她先别看鸟了,快想想办法怎么自救,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瞳越睁越大,直至满脸惊愕。
“这,这剧情是你改的?”
金灯眼睫抬了抬,从包里取出一本书递过去。
“突发奇想试了一下,没想到会成功,只是不知效果如何。”
山眠接过去翻了几翻,结果越翻越心惊。
剩下的剧情都是些什么鬼?
两男争一女,美人救英雄,装小白兔,下药?!
“这些手段,你是从哪看的?”
金灯挑眉,从包里拿出更多的书,放到面前桌上。
山眠一本本看过去,简直羞愤欲死。
全是她看过的。
“咱能不能换点高明的手段?”
金灯毫不在意:“主要剧情不就是让他爱上我,我再抛弃他,只要主要剧情正确,管它手段高不高明。”
山眠一时竟无语凝噎。
正要说始乱终弃也得先有始,你也要爱上他才行,眼前忽然降下一片阴影,书全被人夺去。
包括那本魔尊被我始乱终弃后他黑化了。
再一抬头,是帝弑天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刚才两人对话,他显然全听去了。
“金灯!”
仅仅两个字已经能表达出他所有的愤怒。
而金灯脸上表情依旧一动不动,不见丝毫愧疚:“改剧情也不过是为了帮你,你应该感谢我。”
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态度。
“好,好得很,”帝弑天冷冷一笑,“既然这么喜欢改剧情,那你就照你的剧情活下去,不过你放心,本尊绝不会配合你半刻。”
即便到了这种地步,金灯仍不动不摇。
她总觉得,只要有修改剧情这一能力,他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大不了等会摸去他这段记忆即可。
帝弑天哪看不出她的想法,手轻轻一扬,只听哗啦一声,所有书掉进湖里。
“本尊倒要看看,没了书,你还怎么写。”
白鸟受惊,四散飞走,遮住视线。
待视线恢复,别说是书,连一页纸都再看不见。
金灯想也没想,起身跳入湖中。
山眠脸色一白:“金灯!”
帝弑天也没料到她竟偏执至此,暗骂一声废物,拉开欲跳湖救人的山眠,投入湖中。
妄念之城的湖水,比外面世界寒冬腊月的湖还要冷。
金灯在入水那一刻有过短暂的清醒。
她想起第一次遇见山眠的场景。
那是她一贯就有的梦境,如这湖水一般,幽暗,冰冷,又广阔。
她正蜷在里面发呆,突然有束光从某个方向透了过来。
眯着眼望过去,原来是她的梦境被开了一扇门,有个小姑娘背负灿烂阳光向她走来。
姑娘目标坚定,走到她跟前,开心地向她伸出手:“我叫山眠,是织梦族一只小小梦神,很高兴认识你。”
她犹豫了许久回握上去。
很意外的,山眠并没有像其他被她赤手碰触过的灵那样烟消云散。
那是她此生第一次碰触到的灵。
或许,也是唯一的了。
可是她却没保护好她。
甚至连她一点妄念都实现不了。
金灯许久不曾哭了,可今日在这水下,她的喉咙堵得厉害,眼窝也是发胀的。
她拼命忍下这种情绪,又拼了命地往那不断坠落的书本游过去,想抓住一本。
随便哪本都好。
但身上衣服沁了水,重得不行,使劲拉着她往深处沉。
胸腔中存留的空气越来越少,在连续吐出几个气泡后,她无力坠下湖底。
意识越来越遥远。
模糊中,金灯感觉自己似乎落入谁的怀抱。
唇上有柔软的触感。
那是冰冷中唯有的温暖。
像垂坠在冬雪上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