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待沈檀、沈渺出去后，此时屋内只剩两人，见李氏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王氏格外忧心，“妹妹这次可是遭罪了啊，身体可好些了？”

“这些日子好些了，姐姐不必担心。”

终于可以说说自己的心里话，李氏的眼睛瞬间红了，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姐姐，可我这心里......总是过不去啊。”

见李氏红了眼睛，王氏更是心疼的不得了，“身为母亲，我怎能不知妹妹心里的痛，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沈轩的死就是一块压在李氏心头上的石头，压得这心里快喘不过来气。每每到夜里，只要一闭上眼，李氏就能看到沈轩死去的模样，无论自己怎么喊怎么哄，梦里的沈轩都不曾睁眼看自己，而且越是唤一句沈轩，那梦里的人便离自己越来越远，怎么抓都抓不住，无力感充斥着全身。关于沈轩的事，李氏从不对旁人说过半句，直到今日面对王氏，才敢将心里的实话吐露半分，让这心口上的巨石挪动半寸。

见李氏泣不成声的模样，王氏轻声安慰道，“妹妹心里的痛，姐姐都懂，你要是觉得心里难受，哭出来吧，总归能让自己好受些。”

“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啊......”

李氏哭得伤心，王氏也跟着难过，轻拍着李氏的背，任她发泄心中的情绪，“哭吧......”

等情绪平复的差不多，李氏意识到有些失态了，“今日让姐姐见笑话了。”

“什么笑话不笑话，你愿意和我倾诉，总好过一个人把事情全憋在心里强。孩子的事，以后还是会有的，当下最主要的，是要调养好自己的身体。过些日子，我让人去寻一些药材来，妹妹到时候多用些。”

“药材就不必麻烦了，这府里都是有的。”

“姐姐的一片心意，妹妹到时候务必收下。我看之前那方子，妹妹用得还是颇有些效果，等下次，我再带那郎中来给妹妹瞧瞧？”

沈辰膝下女儿众多，这么些年来，独独缺一个男嗣，李氏这次能怀上，多亏了之前王氏差人带来的一道方子，据说那方子是特意让人去寻的，是生男孩的偏方，李氏用了之后，这一胎还果真是男孩。

“只可惜，白费了姐姐的一番辛苦。”李氏抹了抹眼角的泪痕，苦笑道。

“和我还那么生分，等下次，妹妹再生......”

刚刚失去沈轩，李氏这心里想得念得都是那孩子，对于什么生不生的事，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见王氏还想劝自己，连忙打断道，“姐姐说的，我这心里都有数，有数。倒是你，什么时候再给许将军添个喜？”

见李氏不愿再提，王氏也识趣，“妹妹莫要打趣我，我虽就子骞一个，但那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提起许子骞，王氏连连摆手，“学啥啥不成，一点没有他爹的半分风采。如果再来一个，怕不是要折了我寿？”

“子骞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好，前几次见面，我瞧着倒是乖巧得很。”

“那是你没见过那小子调皮捣蛋的模样。我啊，倒是羡慕妹妹，有那么多贴心的女儿。”王氏提起许子骞就嫌弃的不行，可是一说到沈檀，那两眼可就放光了，“檀儿知书达理，长得清丽如玉，平日里还会换成法子哄你开心。哪像我，家里就两个大老爷们，一个木讷得很，另一个只会闯祸，一个能说贴心话的都没有。”

“什么知书达理，你刚刚也瞧见了，都那么大的一个人了，整天只会闹她妹妹。”想到今早沈檀捉弄沈渺的事，李氏无奈地摇了摇头。

“姐姐我啊，看得出，檀儿那是哄你开心呢，你可别折了她的一番好意。”王氏立马反驳道。

“姐姐那么喜欢檀儿，要不，咱换着养？”李氏打趣道。

王氏眼睛一转，拍了拍团扇，“换着养多麻烦，要不咱两家定个亲？”

“定亲？”李氏被这提议吓了一跳。

“是啊。我记得，檀儿和子骞也就前后年出生，这年纪也合适？而且我对檀儿，那是喜欢得很呐？”想到要是能促成这桩婚事，王氏这心里就高兴得很，一边说着一边往李氏面前凑了凑，“妹妹，要不考虑考虑？我对檀儿，那肯定是当亲女儿去对待的。”

沈家和许家两家本就交好，要是能亲上加亲，想来也是一桩好事，而且沈檀能有王氏这样的婆家，以后李氏也不用担心沈檀嫁过去会受欺负，“这......我倒是不反对.....”

“这俩孩子的婚事，我们就先说定了，回头你和你家老爷知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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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这边

“阿嚏！！阿嚏！！”

“你干嘛啊？”见许子骞一连打了两个老大的喷嚏，沈青临捂着鼻子十分嫌弃，“你可别把我刚才点好的火给灭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为何，突然间鼻子有些不舒服。”许子骞抽了抽鼻子。孰不知，吃一顿烤鸟的功夫，自己的终身大事竟被王氏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