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
本公公是傻子?同你好说你不领情,等下让人绑了拉到外头打板子,我瞧你老实不老实!”
小喜子跟在孙司宝身边久,唬人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瞧面前人脸都白了,他又补了一句:“打完了扔进慎刑司,叫你这辈子见不着天日!说!哪个宫的?干什么来了!”
绿芮叫他吓得不轻,缩脖子颤声儿,把事情交代一通。
小喜子越听眉毛皱的越紧,听到最后猛地哎哟一声,拍着大腿叫道:“师父,大事不好了!”
紧倒了两步路,跑到孙司宝跟前小声叫道:“师父,不好了!这丫头是揽月阁的,替陆晚姑姑搬救兵来了!”
孙司宝一双小眼霎时间瞪得圆溜,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陆晚姑姑叫宫正司的人带走了!”
这可真是大事儿!进了宫正司,那就是一只脚迈入了慎刑司,人还能全须全影的回?
可眼下这会儿皇上在忙政事,他没那个胆子冲进去,只能在外头等着干着急。
孙司宝绕着廊下抱柱来回转圈,忽一抬头瞧见姚惜涵进了政德门。他心里有了主意,忙小跑过去,低声问:“膳房的茶点备好了?姑娘现下可给皇上送进去?”
姚惜涵觉得稀奇。
孙司宝对她向来生分,若是没正经事儿,三五日也不会和她说一句话。
今儿这是怎么了?
她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山漏水,捧着漆盒笑道:“皇上吩咐给里头大人各备一份点心,自然要送进去。”
孙司宝听罢,忙用拂尘挡住姚惜涵去路,凑到她跟前说道:“陆晚被扣在宫正司了!”
姚惜涵顿足失色,看向孙司宝,“公公说什么?”
“姑娘和陆晚素日交好,这事儿咱们救不了,只能求皇上。”
姚惜涵一抖,手中食盒险些没捧稳,定了定神,压下唇角点头道了一声,“好!我进去同主子说。”
便朝勤德殿去。
一只脚迈进五寸多高的门槛,姚惜涵抬眼看见正殿紫檀雕云龙纹宝座坐着的人,忽然改变了主意。
兴许刘禾微叫陆晚过去只是简单的问询,为这么点事儿搅扰皇上的正事儿,不值得。
若真有什么问题,那也定然是陆晚犯了错,犯了错就该罚,叫皇上过去又有什么用?难道主子还能为了她枉顾宫规?
...
她有一万条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到最后所有的这些都化成一句,“不可以”。
她可以接受皇上的冷情冷爱,可以接受皇上的冷淡疏离,却无法接受他对陆晚的特别,无法接受他知道她危险时的心急如焚。
所以,不可以。
皇上不可以去。
她甚至不敢去赌,赌皇上即便知道了也不会理这件事。因为她心里清楚,一旦开赌,必定是一败涂地。
所以,就这样吧。
姚惜涵放下点心,捧着漆盒,就这样静悄悄出去了。
外头孙司宝朝里一张望,见皇上没出来,心里纳了闷。
“姑娘同皇上说了?”
姚惜涵摇摇头,“皇上和周将军在里头说话,我没寻着机会。公公不妨再等等。”
嘿!就说陆晚是个眼盲心瞎的!现成的主子靠山她不献殷勤,一门心思结交这人,到头来可知道自己结交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孙司宝吊着眉梢睇一眼姚惜涵,心里头冷笑两声,懒听她这一番托词,扭脸瞧向别处。
眼角余光逮到原处绿芮身上,一咬牙,指着那蠢丫头对小喜子道:“你眼瞎了!这么个没规矩的杵在这儿,把勤德殿当什么?还不叫人拖出去打一顿!”
言毕,又怕小喜子不明白,压着声音补了一句:“拖远些打!别叫她嚎出声儿!再污了皇上的耳朵!”
小喜子经他这么一提醒,登时明白了意思。朝两边一招手,领着两个小太监把人拖到政德门门口。
开口先问了一句:“你嗓门够不够大?”
绿芮被问的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迎面被一耳刮子扇在脸上,打的她眼冒金星。
“嘿!真是个蠢的!你倒是喊啊!”小喜子急得跺脚,说罢也不客气,伸手又是一巴掌脆响。
绿芮招架不住,哭了两声。
“往大声了哭!越大越好!什么时候把皇上喊出来,什么时候你这顿打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