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退烧
难后,他选择爬起来,慢条斯理开始喝粥。
我坐在桌子另一边看着他,心底偷偷松了口气。
太宰治这家伙是不是一天不试探别人,或者不给别人挖坑,就不舒服?
刚才那出简直像是拙劣的戏码。
我完全搞不懂,他希望我单纯揍他一顿?还是希望我直接动手杀了他?
我搞不懂太宰治,就像我搞不懂现在自己在想什么。
我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我应该讨厌太宰治的。
当他下属的时候,我每天都在边缘挣扎,日子说不上来痛不痛苦,但是可以肯定非常压抑。我都有过不知道多少次想打爆太宰治狗头的冲动。
我应该讨厌他才对,那样的日子是他赋予我的,因为他的日常就是如此。
但很显然,我的行为在说,我不讨厌太宰治。
不然我不会在离开时感到难过,不会在小巷里迁怒我的替代者,不会坐在这里哄小兔宰治。
我想不明白,只能把一切归给太宰治是我重要的“任务道具”。
可是这样吗?
我说不上来。
粥很快见了底,草草收拾一下,我又把太宰治赶回了床上。
接着无事可做的我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头,和他大眼瞪小眼。
我问:“你为什么不睡觉,是灯太亮了吗?”
他说:“你还想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我翻了个白眼,没良心的白眼狼。
我本来想说“我怕你死在床上”,但想想他应该很乐意见到这样的场景,于是我换了个说法:“别人家干部生病都有陪护,我们港口mafia不能没有!”
闻言,太宰治挑了挑眉:“别人家干部的陪护也会骑在病人身上?”
我咧嘴一笑:“别人家干部生病的时候不会挑逗陪护。”
太宰治道:“你日语学得真好。”
我:“……”
为了不妨碍病人休息,我关掉两盏台灯后,带着仅剩的一盏,坐到离床有一段距离的集装箱门口。
从购物袋里翻出全新未拆封的《完全ZS手册》,借着台灯和月光,我消磨时间的阅读起来。
我手上这本和之前在医院时,太宰治留给我的一模一样。只是太宰治那本在我出院带回家后,就锁进了抽屉里。
我可不想被小萝卜们看见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
不过今天出门的时候看到书店有卖就顺手买了本新的。其实书的内容并不吸引我,或许我买隔壁书架上的小说才是上上之策,但鬼使神差我还是买了下来。
盯着书页看了半天,我前后挑着翻来覆去,也没搞明白里面写的内容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我泄气的合上书,刚一抬头,就见床上一双硕大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我。
注意到我抬头的动作,太宰治目光下滑落到我合上书的封面上,带着倦意,他道:“好吵。”
我皱了皱眉,意识到是自己翻书的动作吵到他了。
但通常来说退烧药里的成分会让人犯困,像太宰治这种烧了好几天,人疲惫到一定程度应该很快就能睡着才对。
思索片刻,我丢下书,轻手轻脚走过去。
“闭眼。”一边说着,我坐到了床头的位置,“我给你按按。”
我没学过按摩,只是大概知道几个穴位,只能摸索着抚上太宰治的太阳穴。
我轻柔的揉了两下,就听见手下的人嘟囔道:“手法真差。”
我怒不可遏,但下手依旧轻巧:“闭嘴,睡觉!”
前半夜我过得非常煎熬,太宰治时不时哼上两句,我就又是给他换退烧贴,又是给他不舒服的地方多按两下。
直到微微鼾声从床上传来,我才悄悄收回手,顺便搓了搓发麻的手指。
太难伺候了。
等坐回椅子上,我已经整个人困到眼前发蒙。看了看床上睡得正爽的小兔宰子,我果断趴在桌上开始睡觉。
熬夜可是美少女的一大天敌!
前脚头刚碰着桌子,后脚我就陷入黑暗的漩涡,迅速断片。
而我的意识最后停留在,得让太宰治给我发奖金才行。
*
我是被熟悉的铃声吵醒的。
人很累,也很困,不知具体睡了多久。
铃声出现的声音很短,几乎响起的一瞬就被人抬手掐断。然而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我还是被惊醒,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床上?
我有点发蒙。
迷迷糊糊转过头,就见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出现在我眼前。
思维转得很慢,依稀记得有什么事的我,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摸向对方额头。
手心下的温度已经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