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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玩得开。他们那个圈子乱得很,而且我看江沐就是个很滥的人。”何嘉鼻子眼里笑了一声。
十分钟后,上课铃响了,数学老师走上讲台,今天讲昨天布置的习题。
她照例将书本摊开在讲台上,扫视讲台下一周,开始抽同学来对答案。
“颂祺,你把答案对一下。”
颂祺站起来,却是面红耳赤,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练习册上的空白——她昨天明明有写作业啊!
将书脊侧过来一看,那上面赫然勾了两个字,龙飞凤舞的:江沐。
她偷了她的作业。什么时候的事?
何嘉偏过脸,迎着颂祺瞪眼睛,“不是吧,你居然没写作业?”
“不会?”数学老师站得远,眉头皱了一皱,幸而没有追究,“同桌。”
“我靠,”何嘉低吼一声,“我也没写作业!”
她把手背过去,意图去够后桌彭川的练习册,彭川却是把脑袋一探,“别够了,没写!我也没写!”
周围一圈人闻言隐隐笑了起来。
何嘉左脚用力蹬了后桌一下,摇摇荡荡站了起来。
数学老师看着练习册,闻声半晌,不见动静,费解地朝何嘉看去。
那何嘉只是扁着嘴不动。
周围一圈人简直笑疯了。彭川可顾不上笑,正前后左右一圈地借起作业来。
“也不会?”她提起声音,显然不耐烦了,“来后面的。”
彭川一脸悲壮地站了起来,拿着空白的练习册,就ABCD地开始胡念一气。
数学老师端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全错。”
整个教室的人笑翻了。
彭川扬着声音,五迷三道起来,“D、C、E……”
“单选题哪里来的E?”
“哦,D、C、B……”
老师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坐吧坐吧,就没一个对的。你是没写作业吧。那两个女生也坐吧。”
三人长出一口气,赶紧坐下去。
教室复回归安静。
江沐却是支着下巴,还在哪里笑颤颤的。
颂祺眼睛瞥向她,江沐也并不避讳;直直看着她,嘴角上扬,抖开手里颂祺的练习册,眉眼笑得弯弯的。
阳光跳开在她脸上。
*
于时,从机场前往江苑小区的路上,一页画纸从车窗里飞了出来。
那是一张侧写,奇异的是,整张纸上都画满了同样的侧写,同样的人脸,同样的轮廓,同样的角度,同样的缺乏眉毛,眼睛,嘴巴。那顶像《年轻的时候》故事里描写的一段:从小画惯了,熟极而流,闭着眼能画,左手也能画。
唯一不同的是,这画的作者,左右手画出来简直没有分别。那自然也是一双画家或钢琴家才有的手:白,细,修长。
下一秒,画纸的主人砰地摔上了画薄。他闲闲把手枕到脑后,一脸不高兴的神气。
前面开车的正是他母亲,她一路数落:“早让你跟你爸服软,你偏不。这下好了,一个人充军到这个地方,一毛钱没有,看你怎么办。”
男生回:“我又没错,凭什么跟他道歉?”
“你还没错?把同学随便往深山里一丢,这叫没错?你知道这叫绑架吗?你考虑过你的父母接到报案时什么心情吗?不怪你爸生气。他说了,由着你在这儿生根长苗,不用回去了。”
“那很好啊。”男生望出窗外,吹一声口哨:“一个人我还更自在呢。”
他母亲就恨:“这小崽子!”
车直行驶进江苑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