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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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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进入了工作状态,至少,房间已经没有她的踪影了。

喝得太多,其实大部分对话我都不记得了。只是记得我同母亲说觉得奇怪,好像父亲的离开反而增进了我和她的情感,母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那是因为我已经开始害怕失去一些东西了。

她又说中了。因为怕火乐看见,因为怕母亲知晓,我收敛了我曾前对世俗的肆无忌惮和无所畏惧。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腕,疤痕隐匿在佛珠下,触感如同高速路的缓冲带。

还赖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像是在纯天然的温泉池泡得太久,微量元素浓度过高容易影响人的神经系统,甚至引起精神错乱。和我经历死亡的感觉很相似。

脑海中浮现的是新疆巴音廓楞自治州祁漫塔格乡的小院,花花草草,杏子酒,秋千,还有阿疆。

--阿疆。

我心里低喃。

我又想起他来,也许,从我日益畏缩的社交来看,我真正能袒露心声的除了他,也别无人选了。

只可惜,我与阿疆之间除了天山还有南海。

山海之间始终是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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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了办理退房手续这一步了苍天也硬是要安排一场偶遇,还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是我先看见对方的,想躲的,没躲掉。

“夏木乐?!”

上次被人连名带姓地喊还是上次。

“殷堂。”

我也连名带姓,出于礼貌,对殷堂身旁的女伴儿点了点头,没能说出“好巧啊”之类的话,在酒店遇见殷堂实属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好耐唔见哦。”

殷堂把手从女伴儿的腰间挪开,揣在了兜里。我一略而过,看见了,但目光也没多做停留。

“几时翻来的?宜家做紧滴乜啊?”

尽管我不是那种分手后不能做朋友的人,但我也并不打算和一个带着女伴的前任在酒店的大堂里对立站着掠平所有心浮气躁去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敷衍话,只是殷堂这么问我话的时候自带一种审视的意味儿,让我非常不爽,我有时候的确是个锋芒毕露的人。

“呢滴同殷少有乜关系?”

我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肯定不好看,但我心里畅快。

和殷堂之间太不是一回事儿,有的事就是没办法原谅的。对我自己亦然。见到殷堂,我会想起我做错的事,我会讨厌我自己,在现在的我看来,那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没有之一。

而他,还要加剧我的痛苦。

“睇住我,你惊啊?!”

殷堂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眯了眯,嘴角扯起的幅度也难以琢磨,手从裤兜里掏出来重新搂回女伴儿,他眼里浮起暗示,告诉我这是挑衅,赤裸裸的宣战。他自然知道用什么方式能最直接了当的伤害我,我是说从前的我。

我自觉神情未有太大的变化,连轻哼的语气也抛去了阴阳怪气的部分,回以情绪落差的仰视,也是我转身离开前的蔑视。

实不相瞒,我也用尽了全力遮掩。

失眠和与殷堂的碰面的确有大关系,并非旧情难忘,我是恨我自己。

强迫脑子转移注意力,看书,写作,听歌,一件都进行不下去,身体里曾经被戒掉的酒精因子在蠢蠢欲动,不同于和母亲小酌那般,我竭力压抑的是对酗酒浓烈的渴望。

之所以能克制住大概是因为我还和馨姨和火乐住在一起,诚如母亲所言,我心里有了挂念,不能只是毫无顾忌的流浪剑客,也不能只是冷漠清寡的宗教信徒。

或许,

没能克制住才是更常规的;

否则,

我在山南的禅修早已有结果。

这个夜晚过得异常煎熬,回忆总是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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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临近过年,越是有氛围,即使在这个年味儿逐渐消磨的时代,内心也仍旧会很清晰地知道新的一年就要到来,会很雀跃地祈盼来年的小幸运小美好。

我知道母亲是不愿意和馨姨一起跨年的,馨姨有火乐,而母亲只有我了。

和从前站在我这边一样,馨姨没有拒绝我和母亲跨年的提议,只是我提起如果一段时间要留在珠海的话我还是想搬出去单独住时,馨姨垂眸顿了顿,最后也没有说话。她并没有阻拦我。

我知道馨姨在欲言又止,我只是不知道她止住的是什么,也不知道父亲的离开究竟是让她更坚强了还是更脆弱了。

《一切境》里庆山说女人的生活优雅、浪漫与否,大多有身边伴侣的特质决定。决定于伴侣是什么样的男人,用什么样的方式在对待她。

我也不全然赞同。

或许是母亲投射给父亲的爱太稀薄催动了馨姨的出现。

但这也并不代表我认可父亲的做法。我自始至终也都不能原谅他同时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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