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相见

黑瞎子离开一周后，启寒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

“进入沙漠，一切安好，勿念。”

看到这一行字，好歹是放下一些心来。即使她知道，黑瞎子就算是出了事也绝对报喜不报忧，但是能收到消息就是万幸。他们离开以后，启寒就直接住进了新月饭店。今日刚好无事，她准备去找张日山聊聊。她走上楼，径直走进张日山的办公室。还没等启寒开口，张日山先说话了。

“为吴邪的事来的？”

“不然我找你还能为什么事。”启寒走到张日山对面坐下。“上次在这商量的事情，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了。”

“佛爷当年为什么那么紧急撤离古潼京你不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碰不得。你可倒好，不仅不阻止还跟着他们瞎胡闹。”

“你站在局内，肯定比我难受吧。九门现在危在旦夕，你有补救的办法吗？你没有。那为什 么不给这些孩子一次机会，我相信小邪有这个能力。”

张日山看着她坚定的表情不再说话。启寒的话句句戳心，但是只凭那些孩子真的可以把九门从泥泞中拉出来吗？启寒知道他还在犹豫，这种事情确实没办法在一时间就决定下来，张日山掌管穹棋，还要统领九门协会，他自然有他的顾虑。

“知道你不信他们，小邪当时没叫你去就是考虑你身份的特殊性。现在也不需要你做些什么，站在旁边看着就好了，用不了多久，你会看明白的。”

“你知道他今天给我送了什么吗？‘不破不立’。”张日山从口袋里拿出今天早晨开会时坎肩交给他的纸条。启寒接过来，一张不大的纸上，书写着标准的瘦金体。“小邪都这样说了，你还要干预吗？”她笑着拿起纸，在张日山面前晃了晃。

“我去找过何老了，可是连他都不愿意出面帮忙，我还能怎么办呢？”

启寒放下纸条，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何老……既然他不愿意帮忙，那你就多担一些吧。现在九门因为小邪他们斗争不断，你尽力去调停，这一次，就当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信我一回。”

张日山无言良久，思索再三回答她道：“那我就看在佛爷的面子上，信你一回。”说完，他起身向外走去。“我去看看装修的那间办公室，你自便吧。”

看来，他其实早就已经决定了……启寒舒了口气，有了九门协会会长的默许，小邪他们的行动就会顺利许多。既如此，她倒也不用再待在新月饭店了，走时从新月饭店借了一批人手带到自己家去，把家里的一些家具全都搬上了车。

黑瞎子临走前把四合院的钥匙交给了她，他说：“我这间小破房子也确实该改改了，你得空了帮我去整整吧。”启寒想着与其从家具城订购新的还要等，倒不如把家里的家具给他搬过去。

清清扫扫弄了整整一下午，这小院子才终于有点家的样子。启寒送走帮忙搬家的人，给黑瞎子发了个消息。“家里收拾好了，等你回来。”她原以为等不到回复，刚准备关上手机就听到手机传来了消息的声音。

“等我回家。”

看着这四个字，启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嘴角。回家，回家……回他们的家……

黑瞎子那边在给启寒发完消息后，将手机转到另一个页面。“是时候了，去照应一下她。”收件人——乔淆。

“如果要搬过来，还得先去收拾收拾行李啊。”她心里想着。启寒房子里的东西基本都搬到这四合院里来了，还剩些衣服啊什么的还需要回去收拾。这忙了一下午，还得回去冲个凉呢。

启寒在家收拾好行李，走进了浴室。刚吹好头发就收到了张日山打来的电话。

“你现在在家？”

“不然我还能在哪？”

“有两个小朋友遇到危险了，离你挺近的。先去照顾一下吧。”

听到张日山的话，启寒是有些兴奋的，毕竟想想自己已经大几十年没动过筋骨了。

“定位发给你了，尽快吧。那两个孩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你小心些，对方派的人有点多，并且……来者不善。”

挂了电话后，启寒点开那个定位。是她家附近的一个体育场，怪不得要选那里动手，天色晚了以后那里根本不会有人去。

启寒从衣柜里找了一套宽松的运动装穿上，将长发扎起，又戴上帽子口罩。能让张日山找到她来出手，怕是这些人跟九门有什么渊源，既如此，她也不好暴露自己的身份。

下楼之后直接骑上摩托往那个场地赶。刚进场，远远就看到两个少年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启寒加了马力，那群黑衣人看到有摩托车向他们撞过来，只能先躲开，和那两个少年隔开了距离。那两个男孩看到这车不是冲他们来的，就趁此机会拔腿就跑。

没跑多远，就被另两个人给拦住了去路。启寒将车加足马力，冲向刚才那群人，在松手的一霎那从车上跳了下来，车子径直撞向那一拨黑衣人，她则做了个翻滚后急忙朝那两个男孩那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