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打到服为止

银衣候谈兴很高，指着外面的天空，“你看那轮太阳。时刻都在变化，我看到的，跟你看到的，是同一个太阳，却又不是同一个太阳。”

明河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太阳已经到了西边，夕照射的明河眼睛微微闭起来，不经意间看到银衣候，却发现他眼睛雪亮，面对着刺眼夕照，眼珠都不眨一下。

银衣候的眼睛，居然不害怕太阳！这个发现，让明河再次震惊。眼睛是人身体最脆弱的部分，趋避伤害也是最本能的反应，看到强光闭眼，也是人最正常的本能之一，刚出生的小孩子，都知道躲避强烈的光线刺激。

而银衣候面对强光，却没有皱眉闭眼的举动，表明他全身每一寸肌肉，都被完美的控制，可以收发随心。

这种反应，在银衣候睡醒的时候是这样，在他休息睡着的时候，应该也是这样，这就像呼吸一样，早就变成了银衣候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拥有这样近乎完美的本事，银衣候任何时候，全都不可能有破绽，想要攻击银衣候，也是非常苦难的事情，或者说是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有银衣候这样的敌人，将是非常

恐怖的事情。明河在很短时间之内，想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努力摇头，把这些想法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银衣候指了指旁边的黑角弓，“就如同这弓箭一样，你拿在手里，我拿在手里，都是同样的黑角弓，同样的羽箭，不过射出去之后，效果却截然不同，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因为我的呼吸，远远比你精纯。”

明河忽然释然，从银衣候这个释义来说。《圆觉心经》里面记载的吐纳之法，应该可以让自己呼吸更精纯一些，虽然目前做不到，但以后肯定可以。

他忽然又想到，专注做一件事，然后把这件事情做好，做到极致，或者做到自己力所能及之内的极致，应该也算是一种精纯吧。

银衣候已经转过身去。“你跟我来。”转身向回走去。看明河站在当地，一动不动，崇黑虎拉了他一把，明河这才反应过来，向崇黑虎一笑，跟在银衣候身后。

一路上明河很少说话。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关于精纯的各种想法。那些想法看起来稀奇古怪，却又似乎都能说通，但是细细推敲，又好像都有破绽。都几乎要把明

河折磨疯了。

曲曲折折走了好久，居然又回到银衣候书房。格局跟之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反倒是桌子上的本章，比之前多了很多。按理说，这些本章，很多涉及国家大事，是不能带回府里的，但银衣候位高权重，深得弘光皇帝器重，可以把一些公事带回府里。

侍从接过银衣候的大衣，然后伺候他穿上宽松的衣服，银衣候向明河挥手。“来了我这里，就不要客气，随便坐，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崇黑虎给两个人各自倒了一杯茶，就躬身退了出去，然后轻轻关上房门，刚才在演武场，不会说秘密的事情，崇黑虎可以站在旁边，而在书房内，肯定是要说秘密的事情，他是不会听的。

银衣候轻轻用杯盖划着茶杯里面的茶叶，淡淡的茶香在宽大的书房里弥漫。明河没有喝茶，双手扶住膝盖，挺身坐直，如同迎风傲雪的苍松。

站如钟，坐如松，这是夏铁衣订下的规矩，明河从小就练习，已经习惯成自然了。他年纪虽小，但是坐在椅子上，精神内守，眼睛看着鼻尖，神元一团合气，正是标准的练气姿势。

银衣

候暗暗点头，这小子果然是可塑之才，在坐着的时候，都没有放弃练习呼吸吐纳，尤其是他在练习的时候，还能分心和自己说话，这份本事，银衣候自然能做到，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知道做到这样，是如何的不容易。

这么不容易做到的事，夏明河居然做到了，那还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到他呢？

银衣候忽然坐直了身子，直视着明河，明河马上感到，整个身体似乎都被穿透了，“我叫你来，是要告诉你，皇上已经同意你带兵，很快你就不是一个虚职的武官，你马上就要有自己的衙门了。”

明河一阵高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皇上恩典，明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银衣候嘿嘿笑道，“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么？动不动就肝脑涂地？你是朝廷游击将军，不惜命自然是好事，不过你不要忘了，你手下还有士卒，让他们为你卖命，这才是你应该考虑的。当然，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你也要能冲的上去，只有恩威并施，才能做好官。

你准备一下，马上就要有人去将军府宣读吏部的命令，我提前告诉你，也不算泄

密，你要记住，军队不必朝廷，很多事情，是不能说得，也不能问，这种地方，武官居多，这些人全都是自以为是，肯定不会给你面子，就算你是夏铁衣的儿子，照样不会照顾你。”

明河知道，银衣候说得都是真理，夏铁衣虽然厉害，但是常年戍边，跟朝廷里的官员，很多只是认识，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