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
防备之下中毒,而这位却反其道而行之,非要弄出一股浓郁的桂花香,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或许他的目的就是让人注意。
是了,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何不杀人灭口,反而是将人毒哑。
凤眸抬起,迎着夕阳,原本如深潭的眼眸陡然通透而璀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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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日便是中秋节,俞唱晚和小豆苗早早回了琉璃坊。
酉时中,洛神轩进来一位男客,生得高大,面庞中正,就是肤色黝黑,风尘仆仆的。
铺子里全是大姑娘小媳妇儿,见着男客进来忍不住往他脸上瞟。
赵彦青很不自在,低咳一声匆匆进了柜台后的一扇门。
出门后便是一条走廊,穿过走廊来到前院,少年高声道,“俞叔、周姨,我来看望你们了。”
俞良生不在,周氏闻言忙从厨房里探出头,“彦青!快进去坐。我在做团圆饼,行舟……”
正在温书的俞行舟立马跑了出来,亲热地叫着“彦青哥”,将人拉到屋子里净脸净手换衣服。
周氏失笑摇头,回到厨房和女儿继续忙。
半晌,俞良生到家,换了一身衣裳便去花厅招呼赵彦青。
“你也太客气了,怎么还带东西来?”
赵彦青笑得有些憨:“过节呢,哪能不给您和周姨带点东西来?要不是前些日子接到我爹的信,还不知道您和周姨搬到了京城。”
俞良生笑着摇头叹气,“都是为了孩子,不然我和你周姨哪里愿意来这里?京城大,居不易,什么都贵。”
如今说起来是轻飘飘一句话,实则对于安土重迁的村里人来说,离开生活了十多年的桃源县,就跟剜心一般,以往流血不流泪的汉子走之前默默地抹了许久的眼泪。
“有家人便有家,俞叔不必伤感,京城天宝物华,人杰地灵,也非桃源县可比。如今不是开了铺子么,一切都很好。”赵彦青真心道,他方才看了看这三进院子,打理得十分齐整漂亮。
俞良生用拇指和食指抹了一把两只眼头,颔首道:“你说得是,你周姨和孩子们高兴我就高兴。我啊,就想着老了以后跟你周姨回桃源县去种田,过平淡日子。”
其实他至今未能习惯京城,可妻子在这里却是游刃有余,仿佛她本就该是京城人、该过富裕的日子。汉子面上不说,心中的不安日益加重。
叔侄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没多会儿,外出归来的钱岱岩也加入进来。
晚饭上桌,赵彦青这才见到俞唱晚。
中正少年愣住,许久不见阿晚,她又变好看了!兴许是气度变了,也可能是穿戴比以前好上许多,更加凸显了她本来的优势。
那副呆傻的样子惹得俞行舟噗嗤一笑,赵彦青忙红着脸回神。
俞良生和周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可惜。
而钱岱岩则太熟悉这种神情和眼神,心知自己遇到了对手。
只要钱夫子在家里用饭,俞唱晚都会和周氏去屋里吃。
母女二人没吃一会儿便听到俞行舟在外间兴奋道:“彦青哥好厉害!……夫子竟然也喝完了!”
原是外面的两个年轻人不知为何拼起酒来。
俞良生瞪了儿子一眼,不知道劝着点还拱火。又冲两个年轻人道:“别喝了……”
“俞叔,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这点不算什么。”
“伯父放心,岱岩不会逞强。”
小豆苗和俞行舟连带着小青山一道起哄,直哄得两个年轻人把俞良生买的一坛子酒喝了个见底。
下场便是烂醉如泥,瘫在桌上不省人事。
俞良生拍了拍捂嘴偷笑的小少年,叫他们赶紧扶赵钱二人回屋歇息。
周氏给小青山掖了掖被子,听见丈夫回来,便放下床帏轻声问:“到底为何喝那么多?”
亏得两人酒品不错,喝醉后不吵不闹也不吐。
俞良生熬了醒酒汤,给二人灌下去,又冲了澡才回来。
听着妻子语带抱怨,他叹气:“我猜着是为了阿晚。”
先前两个年轻人处得还算融洽,自从阿晚端菜上桌,跟赵彦青闲聊几句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夹菜要夹同一盘,喝酒也不能输,一来二去便成了这样。
周氏嘴角抽了抽,年轻人真幼稚。
“我是极喜欢彦青这孩子,沉稳有担当,是个有本事的。”俞良生怅然道,“当然钱夫子也不错,学问好,彬彬有礼,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彦青那样扛得住事。”
俞唱晚对无名之症的事向来是跟父母说三分藏七分,俞良生见她近来面色红润精神上佳,就觉得那病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些心思便开始活络起来。
见周氏撇嘴,知道赵彦青是没希望了,俞良生又不死心问了一句,“那钱夫子呢?”
“钱夫子斯斯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