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
其卖到其他更富庶的地方去。
她没猜错的话,郑氏兄弟之所以会这么大方的开出高价,也只是想囚着她和小豆苗为其供货,横竖二人跑不掉,他应诺给了银子也随时可以收回去不是么?
“怎么?你不高兴?”郑远皱眉。
“高兴高兴,怎么会不高兴?有些突然而已。”小豆苗立马站到俞唱晚面前哑声解围,生怕这蛮人像对付他那样欺负晚姐。
俞唱晚也回过神,“并非,而是希望郑东家遵守诺言,予我四两银子一粒。”
“自然,郑某人在桃源县乃至中州地境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押镖多年就靠‘诚’与‘信’二字,岂会做那等小人行径,自砸招牌?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大可立下契约。”郑永似笑非笑,招人送来了笔墨纸砚,又给她解绑。
俞唱晚背挺得笔直,动了动手腕,垂眼道:“不必,我信郑东家。”她自然不愿留下把柄。
“爽快!”郑永满意大笑。
笑罢,大声唤刘勤快和杨老实过来,“这二人就交给你们,他们需要什么你们就照办,只一样,人给我看紧。”
刘勤快是个黑胖的汉子,杨老实是个白瘦的,听了这话立马点头表忠心,保证看好人。
马车里,俞唱晚伸手握住了小豆苗冰凉的手,“可还疼?”
小少年不太敢看晚姐,快贴着胸口的头摇了摇。
他的意思俞唱晚懂,他在自责方才的一时口快,又恼恨因自己晚姐才被要挟说出实情。
刘勤快和杨老实二脸凶相盯着他们,俞唱晚不好多说,只能牵住他的手以示安抚。二人陷入如今境地,实则是她太过冒进导致,小豆苗才是被连累的。
不过既然已身处险境,后悔无用,快些想办法脱身才是正经。旋即,她又告诫自己,前车之鉴,千万沉住气!
俞唱晚打了个呵欠,貌似随口问道:“二位叔也是桃源县的人么?”
刘勤快觑她一眼,别过脸不说话。
杨老实则笑道:“咱们镖局的人几乎都是附近几个县的,哪村哪镇都很熟。”言下之意你们别想打歪主意,当心家里人。
俞唱晚佯装没听懂,又好奇起镖局的事。
杨老实小眼微眯,知道对方在打听镖局的底细,横竖路途还远,也乐得跟两个小娃儿讲讲古,便从镇远镖局的发际开始说到如今。
“……而今咱们镖局在整个中州都是首屈一指,两位东家还与知府大人宴饮过……每年也就过年能歇歇,其余时候要么在押镖路上,要么就是去押镖的路上。”
俞唱晚姐弟哪听过这些?当下被镖局的风云过往和雄厚靠山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杨老实很享受二人那钦佩向往的目光,话中不觉带了几分真,“遇到东家,该说你们运道好还是不好呢?有这么个手艺,必然是等着发财的,不好么……嘿嘿……”
说到此处他意味深长地笑笑。
俞唱晚和小豆苗立即表示以后安心跟着郑东家发大财才是正道,逃跑什么的是不可能的。时间一长,东家看到了他们的诚心便知晓了。
杨老实见二人给自己圆了回去,不禁暗骂一句:天真到蠢笨。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多说,喝了口水闭目养神。
阳光透过几层麻布封死的窗映照到少女的脸上,俞唱晚抬手咬了咬食指的指骨。方才刘勤快时不时看向杨老实,似乎在提醒杨老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杨老实没有一点影响,偏巧刘勤快也不恼,可见杨老实的话真真假假不可全信。
这一路上刘勤快都是直言威胁,脾性莽直,而杨老实实则一点不老实,话语中软硬兼施,目前看来杨老实比刘勤快难缠,想要逃走,得先解决杨老实才行。
可要怎么解决他呢?俞唱晚在心里快速盘算。
马车一路颠簸上了盘龙山,没多会儿便停了下来,赶车的道:“前面路太窄,马车怕是过不去,要不你们步行上山?”
一听要走路,刘勤快不干了,大马金刀跨下马车便跟车夫争执起来。杨老实眉头皱得死紧,心中暗骂刘勤快事儿多,也撩开帘子下车。
前面的山路确实很窄,坐马车反而危险,而且太扎眼,杨老实半劝半警告的总算让刘勤快同意走路。
俞唱晚和小豆苗更没有选择的余地。正要下车时,俞唱晚眼尖地瞧见一支蜡烛因之前的颠簸滚出了包袱,她旋即将剩下的蜡烛全都拿出来藏在马车座位垫子底下——黑暗之中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四人将行李分了分便上路——好在明日有兄弟上山送物资,今日带的不多。
杨老实走在前面,遇到岔路便回头问居中的姐弟二人,刘勤快断后。
正值盛夏,哪怕是在山里也热得紧,衣服就没干过,那日光还晃得人眼睛发花。
刘勤快只觉自己黑胖的身子都快烤熟了,一路上骂骂咧咧。
“瞧瞧,好事落不到老子头上,光指使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