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蛇的鳞片
一双粉色的绣花鞋急匆匆踩在刚下过大雨的地上,溅起点点的泥浆。
“不好了,不好了。”绣花鞋的主人是范家的小丫鬟,此刻焦急地往厅堂赶来,边跑边喊着。
厅堂里范主母,范公子,沈清妍都在,范主母和沈清妍正在喝茶闲聊,范公子痴痴呆呆地在厅堂里打晃。
“叫嚷什么?一点规矩也不懂。”范主母把茶杯往桌上一磕,训斥跑过来的丫鬟。
“主母,不好了,老爷他…老爷他…”那丫鬟慌慌张张,像是被吓到了。
“老爷怎么了?你快说啊。”范主母一听,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主母,您快去看看吧,老爷在书房…被人害了。”丫鬟说着哭了起来。
范母大惊失色,起身往书房赶去,沈清妍紧跟其后。一时间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害怕。
书房里的范国公仰面躺在地上,双目圆睁,神情惊愕绝望,脖颈处有一圈青紫色的勒痕,俨然没有了生机。范母见状,眼前一黑,腿一软跌倒下去。
“快去宗府报案。”沈清妍赶紧扶住了范母,派下人去宗府。
范府下人来到宗府的时候,宗泽正与帝明在院子里练剑。
“我家老爷遇害了,少奶奶请您过去一趟。”范府的下人跪拜在地,焦急地说明来意。
“你说什么?范国公遇害?”宗泽一脸的不可思议。那可是范府啊,范国公掌管兵部大权,什么人敢来范府杀人,什么人能来范府杀人。
“先去现场看看再说。”帝明对宗泽说道。
范府里充满着惶惶不安的气氛,范国公遇害的书房更是除了沈清妍没人敢过去。
沈清妍领宗泽和帝明去到书房,朝他们微微鞠了一躬。
“最后一次你们见范大人是什么时候?”宗泽看着地上范国公的尸体,皱起了眉头。
“昨日晚饭,晚饭后父亲就回书房处理政务了。直到今日早上,我和母亲还有范澄在厅堂等父亲来吃早点,没想到…”沈清妍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似是先前哭过。
“还请夫人节哀,我们定竭尽全力,早日破获真凶。”宗泽安慰道。
“那这里就拜托给二位了,有什么需要您就找我。”沈清妍边说着边退出了书房。
帝明盯着沈清妍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
“发什么愣呢?怎么了?”宗泽蹲在地上查看尸体,见帝明还站着原地没动,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他。
“范国公多少年来都掌握着帝城的兵部大权,部下忠心耿耿。范府向来守护森严,哪怕是偷窃案都从未发生,更何况是杀人案。而这个女人作为唯一的外来人,刚嫁过来半月有余,范国公却离奇死亡了。”帝明怀疑沈清妍定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样柔弱无害。
“这倒是没错,而且她还似乎与新娘女尸的案件有着不能忽视的关联。”宗泽思考了一下,点头回应着。
“不管怎么说,眼下还是先来看看尸体吧。”帝明也蹲了下来,带上手套,查看着范国公脖子上的勒痕。
范国公脖子上的勒痕并非由一般绳索留下,其宽足足有四指,可以说范国公的整个颈部都出现瘀血。
“你说这勒痕这么宽,是不是被人掐死的啊,但是也不太像啊。”宗泽愁眉不展。
“应该不是,掐死的话应该有指痕印记,而这个紫色勒痕却深浅均匀。”帝明摇了摇头。
“不是绳索,也并非掐痕,那什么物件能留下这样的痕迹呢。”宗泽按了按着自己的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脖子里面的颈椎骨…竟已全然断掉了。”帝明摸到范国公脖子上的手一滞,指尖传来里面软腻腻的触感让人头皮发麻。
“你说什么?袭击之人是怎么做到呢?”宗泽瞬间睁大了双眼。
帝明一时也参不透凶手的作案手法,只觉最近两起案件都透出诡异之气。
“从尸斑和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范国公遇害的时间应该在昨夜丑时。按理说,就算昨夜政务繁忙,范国公这个时间也已经休息了。”帝明用手指按压尸斑表面,尸斑完全褪色。
“不对吧,你看范国公还穿着外衣呢,谁休息的时候不脱外衣啊。”宗泽看着范国公身上的紫色暗绣长衣质疑道。
“的确穿着外衣,但他腰间的系带却打得凌乱,更像是匆忙之间没来得及系好。”帝明指着范国公腰间松乱的系带给宗泽看。
“可奇怪的是既然范国公已经休息了,那他为什么没有死在书房内间的床榻上,而是死在了这书房外间?”宗泽越盘越觉得想不通。
“也许凶手的目的不是杀了范国公呢。”帝明说。
“啊?”宗泽听到这话,不由得啊了出来。
“就像你说的,凶手要是奔着杀了范国公去,那大可以趁他睡觉时把他杀了。但是如果凶手来书房另有其他目的,不料却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