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
,于是道。
“见你整日里都在睡觉,想必无聊。等会儿我命人抬些书来,你也好打发时间。”
听她这般说,谢晏倒是微怔,低声道了句:“多谢。”
“落得此种境地还向我道谢的,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你谢竹君一人了。”
柳姒丢下这句话就出门而去,徒留谢晏在屋子里沉吟不语。
一旁听了个全部的哑奴觉得这画面十分怪异。
像是......像是公主很满意谢郎君昨夜的伺候,然后给了谢郎君一些赏赐,以作喜爱。
沉思的谢晏自然没注意到哑奴的异常,若是让他知道哑奴心中所思,恐怕又得气一场。
他昨晚想了一夜。
能感觉到目前柳姒对他有兴趣,而且他越反抗越让她兴奋;杀人放火这种事他做不出来,只有暂时顺从她,尽快地让她对他失去兴趣。
只是他身份高贵,从来便只有旁人讨好巴结他,他从未做过这种事。
心下觉得别扭。
翌日柳姒用了早膳便又去寻谢晏。
他正坐在书桌前,抬眸见是她来,又低头看书,模样淡漠而疏离。
柳姒最是喜欢他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偏偏又要上前招惹他,惹得他动怒,她心里才算舒坦。
她将他手中的书抽走,随意翻了翻丢在一旁,而后坐在他腿上,双臂环住他脖颈。
“这书有我好看吗?我来了竟都不瞧我一眼。”语气娇俏。
这几日被柳姒气得多了,谢晏已难以再被她激怒,也知道反抗,会让她变本加厉。
“公主天姿,一般人怎敢轻易窥视。”他淡道。
本以为又会被谢晏斥骂一番,没想到得了这番话,叫她意外。
顿觉无趣。
她随手从一旁抽了本书,塞到谢晏手里,“我懒得看,你念给我听。”
不一会儿,耳边竟真传来谢晏的读书声,清泠悦耳,甚是好听。
这般顺从,倒是让柳姒如鲠在喉,无处发作。
她将谢晏的另一只手抓住,环在自己腰上。
“抱紧了,可不能叫我掉下去。”
察觉到腰间的手臂僵硬无比,她才心下舒坦,把头靠在谢晏颈间,默默听着他的念书声。
正听到“知耻近乎勇”时,她着实觉得怪异,从谢晏手中拿过书,翻到书面,赫然《礼记》两个大字。
于是换了本书给谢晏,“念这本。”
“何谓四维?一曰礼,二曰义,三曰廉,四曰耻。”
换一本……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再换一本……
“食而弗爱,豕交之也;爱而不敬,兽畜之也。”
……
柳姒沉默。
心里却想:改日定要让选书之人将这几本书好好抄上几遍。
最终她从谢晏的腿上下去,摔门而去。
谢晏看着她郁闷的背影,眼中带笑,嘴角微微上扬,又像是察觉不妥,收敛其中最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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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一般柳姒沐浴后用香膏搽脸,窗外突然“咯哒”一声。
她恍若未闻,等慢条斯理地搽完了才开口道:“查的怎么样了?”
眨眼间,一个身穿暗衣的男人出现在屋内,低头汇报。
“永康七年,宫中有位姓李的太医全家被山贼所杀,只有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逃过一劫,但下落不明。”
“永康七年,那也就是十七年前。”柳姒坐在镜前沉吟。
“可查出为何会被山贼所杀?”
男人摇头,“并不清楚,但应不是为财。”
“为何?”
“当年了解此案的人说,太医家中未有钱财丢失。”
柳姒思索,“若不是为财,那便是仇杀。他可曾与山匪结怨?”
“应当也不曾,听人说这太医为人和善,妻子也是好相处之人。但这件事过去了许多年,其中细节不大清晰。”
“既不是为财,也不是仇杀,那会是什么呢?”
灵光一闪,柳姒突然道:“不,也可能是为财。”
只不过是拿钱后替人办事。
“李太医死前可做过什么事?”
男人:“那太医遭难的前一天,只曾为那位早逝的淑妃诊过脉,其他并无异样。”
淑妃?
柳姒皱眉。
那不就是贤王柳承明的母亲吗?
只听说先淑妃在贤王五岁时便得了急症逝了,但却并不晓得是什么病。
“你去查查,当年先淑妃病逝一事。”柳姒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接着又道:“此事你务必谨慎。其中若有猫腻,便事关皇室秘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