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鸡

21

林间

楚酒带路，与三女一起在树林间穿行。为了拖时间想对策他故意领着她们在树林里兜圈子，走弯路。绕的三女晕头转向想骂他又不知该如何下嘴。好不容易走出树林又来到一处群山环绕的旷野，零星有几处村落散布其间，炊烟袅袅。

时值傍晚天色渐暗，楚酒实在走不动了，靠在一棵树下歇脚。颜无瑕说饿了张罗着找吃的。颜无双对着小铜镜左右端详自己，随口道：“那你赶快去啊！”楚酒怀疑这么暗的光线她真能在铜镜里照见自己。

颜无敌瞥颜无双一眼，恨恨的表情，没吱声。继而扭头看向死狗一样瘫软在地的楚酒。突然换了一副凄婉表情，嘤嘤唱道：“谁道飘零不可怜……断肠人去自经年……倩魂销尽夕阳前……倩魂销尽夕阳前……”边唱边朝楚酒飘去：“好弟弟，来，离姐姐近些，让姐姐疼疼你可好？”

楚酒一下触电般从地上弹起来，磕巴道：“我，我去找吃的。”

颜无敌伸手扯他手臂，不想却钳住一条凉滑粗硬的东西。

“滚——”翠瓜又一次被颜无敌远远抛了出去。

楚酒随颜无瑕一起去到最近的一户农家，未等走近，就见几只溜达鸡慢慢悠悠与他们走个照面。翠瓜起先缠在楚酒腰间，见此情景一道绿闪电般冲向其中一只大公鸡，没等那鸡反应过来发出声音，整个鸡头已经被翠瓜吞进嘴里，翅膀和两个鸡腿在外挣扎踢腾，惨叫声从翠瓜嘴里隐隐传来。

楚酒看的呆住，回过神来颜无瑕已经提着两只死鸡催他回去。楚酒怔愣着接过颜无瑕手里的鸡。走出一段突然想起翠瓜，那家伙还留在原地一点点把大公鸡往腹里吞。

“它呀，不用管！吃饱它自然就会回来啦。”颜无瑕头也不回的说。

几人聚在树下，楚酒负责收拾鸡，架火烤。这活儿刚好他在行，关键忙活着还能免去被颜无敌盯上。

鸡烤好了正吃着，忽听不远处似有说话声传来。此时天已大黑，楚酒朝声音来处看了好半天，待人走近些，才看出是个农妇。三十岁出头年纪，穿的破烂，邋里邋遢，边走边骂骂咧咧。一上来指着几人鼻子便破口大骂，说你们这些偷鸡贼，偷鸡敢偷到老娘头上，还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吃，活的不耐烦了云云。说话间把几人祖宗八代男眷女眷一个不落统统问候了一遍。

颜无瑕不理她，自顾自吃鸡。她感觉楚酒的手艺着实不错，烤鸡的味道比大酒楼还好。

颜无瑕也不理她，撕一口鸡照一回铜镜，似乎正在镜中端详自己的吃相。

颜无敌居然也不理，仿佛没看见农妇一般，吃一口鸡，叹一口气，病恹恹的，若非楚酒之前亲眼见识过她身手之厉害，真以为她就是个病西施呢。

农妇见几人这般反应，一时间火气更盛，伸手便要去夺距离她最近的颜无双手里的鸡。

楚酒一惊，心知但凡这农妇碰到颜无双，多半小命不保。本来他偷人家的鸡已觉心中有愧，再又因此要了人家性命，实在良心不安。

情急之下他猛地将自己手里正吃着半截的鸡脖子丢向农妇。农妇“啊”一声惨叫，原来鸡脖子正砸到她脸上，刚烤好的鸡脖子！

农妇立时不干了，捂着脸绕过来就要打楚酒。楚酒嘴里求饶，腿脚不停，忙不迭往远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