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待她如亲女
横,知道不能再拖了。
“阿霜来了,昨晚睡得还好吗?“叶拒霜过来正要接过丫鬟布菜的筷子,周秀婉放下手里的汤,将她拉到身前坐下。
“咱家不兴这些。”
周秀婉亲自舀了一碗甜汤,递到叶拒霜的手边,温柔的道:“你尝尝这个,这是厨娘新做的,我觉得味道不错。”
丫鬟们看着这一幕,不知是第几次羡慕,哪怕是寻常人家也再没有这么通情达理的婆婆了。
看着甜汤,叶拒霜只觉得心里一阵苦涩。
“娘,儿媳知错。”
“说的什么胡话?”周秀婉瞠了叶拒霜一眼,“快喝,别饿着了。”
叶拒霜不敢再推辞,端起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光了,到底什么味是半分没尝出来。
“娘,我……”
“将廖大夫请进来。”
叶巨霜脸色一下变得灰白,终于来了。她认命的递出右手,任由大夫给她把脉。
廖大夫不敢轻视,将脉象左探右探,实在是探不出滑脉,他朝周秀婉摇摇头。
“廖大夫,昨晚阿霜可是大吐特吐。”
“少夫人应是郁结于心,并无大碍,依我看,少妇人身体康健,或许是时候未到。”
周秀婉微叹一声:“这生儿生女,都是缘分。廖大夫莫怪,我也是担心阿霜的身体。”
廖大夫恭维几句,就随丫鬟离开了。
叶巨霜心里打着鼓,桌上餐食早已收光,她的眼神,不知该放到何处,她抠着腰带上的结,手心全是汗。
“都下去吧!”周秀婉看了叶拒霜一眼,“你随我来。”
关门声咚得一下敲在叶拒霜的心上。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之大,哪怕只是听的人都觉得膝盖痛,可是房里的人丝毫没有动容。
“娘……”叶拒霜眼神悲戚,希望得到半分怜惜。
“你可真是不惜福啊,三年了,你这肚子是做样子的吗?”周秀婉回身,满脸怒容,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将她拖到观音像前。
观音满脸慈祥,手里抱着个憨态可掬的胖娃娃,她看了三年,跪了三年。
自从嫁进来,叶拒霜虽然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晨昏定省的伺候婆母,可是每天都要顶着无数下人羡慕的眼神,来正房一趟。或是学习中馈,或是赏花赏景,或是把玩奇趣玩物……
有时候她都佩服自己的婆婆,能想出这没么多不同的名目。不过花了心思,就是有效果,京城谁人不知她婆婆待她亲如母女呢?
毕竟她颤着腿走回去时,谁会掀开她的裙摆一探究竟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年来她都快习惯了,甚至能从婆婆细微的表情里提前预知她会跪多久。跪的时间长短,全系在婆婆的心情上。
她昨日这一吐,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她怀孕了,只有她清楚,她是不可能怀孕的,她知道婆婆会惊喜,会失望,然后……
可能她会跪死在这小佛堂吧。跪死?不知道会不会是京城第一人。
或者还会有更多的法子来折磨她。
本来想将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不过看来她也还是死路一条,只是死法略有不同罢了,哪种死法不痛苦呢?
“今天的药,你吃了吗?”
叶拒霜脑子一滞,不假思索地开口:“吃过了。”
起床先吃药,睡前先吃药,三年来日无间断。只是今天她没吃,实际上吃不吃又有什么区别,又苦又涩不过是自我折磨。
“真吃过了?”周秀婉皱着眉,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上的人,显然是不太相信。不仅是不相信她今天没吃,更是怀疑她以前也都是阳奉阴违,不然怎么会三年都没动静。
她没再说什么,唤了一声林嬷嬷。
林嬷嬷提着食盒应声而入,她是周秀婉的奶嬷嬷,打小就在她身边伺候,也只有林嬷嬷可以在她教导媳妇时在场。
林嬷嬷走到叶拒霜身前,目不斜视,将食盒里冒着热气的药碗端了出来。叶拒霜顺从地正想接过,林嬷嬷却回身将药放在了案桌上。
只见林嬷嬷从观音像身前一翻从里面拿出一张黄色的纸符,叶拒霜这才发现今日那里多了一个盒子,只是佛堂昏暗她之前没看到。
林嬷嬷将符纸往香烛前一伸,火苗“呲”一声蹿了上来,她就这么往碗里一丢。
暗黄色的符纸,妖冶的蓝色火焰,在乌黑的汁液里沉沉浮浮,还未燃尽,便化起一缕轻烟,缓缓咽了下去。
叶拒霜看着林嬷嬷神色晦暗不明的端着那碗东西向她走过来。她不由得后退两步,希望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
“少夫人,请。”林嬷嬷把碗伸到叶拒霜面前,瞬间打破她的幻想。
蓝釉瓷胎的碗里,纸张的灰烬飘荡在成分不明的黑色汁液上,没烧尽的暗黄色符纸隐隐约约从里面透出来,看起来让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