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月无虞
前我带兵是去救世子的!是白家!是白意洲要杀他灭口!”
“是吗?”安书未也不直接拆穿她,而是站起身来,让开一步。
站在不远处的白意洲取下伪装用的胡子,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瞿文月,他故意和安书未站得很近,像在宣示主权,什么仇人,什么凶手,他是安书未身后的依靠。
安书未无视了瞿文月眼中的惊诧,又或者是惊悚的表情,犹如见鬼一般。
“哥哥,她怎么是这幅表情?”安书未也刻意与白意洲表现亲密无间,她要告诉瞿文月她的罪名:「不仅杀了哥哥,还伤了我的人!」
安书未故意问白意洲,要给瞿文月听:“当年你被她伤成那样,一样的伤还回去,如何?”
白意洲也配合,笑容宠溺,双眸温暖,唇齿开合尽是纵容:“小心别伤着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当郡主的刀。”
瞿文月不敢相信白意洲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了誉都城,出现在了安书未身边,以柔然使臣的身份。
这不就意味着安书未两年来一直以伪装示人!
意味着柔然早已和北原军沆瀣一气!
意味着……自己的争辩都枉费心机……甚至适得其反……
可她不想死,瞿文月拼命开始回忆着两年前世子死的那天发生的一切,企图找到一线生机。
“白将军,我……我给你道歉……是小女带去的人伤的你,可你们也把我的人都杀了呀。”瞿文月试图挽回,“况且您,这,这不是如今活的好好的。”
安书未追问道:“所以你又去叫援兵了?”
瞿文月惊讶于安书未竟然连之后的事情也清楚,她畏畏缩缩地继续为自己开脱道:“是……是……可我们的人后来赶去的时候,世子殿下已经断了气了,人不是我杀的呀。”
嘶——
瞿文月话音刚落,安书未就反手从瞿文月的脸颊边划了过去,说:“事到如今了,你还是满口谎言。”
一道血痕出现在瞿文月的左脸,血慢慢从伤口里渗出来。
因为被绑着,瞿文月的痛觉来的慢,起初只觉得冰,直到有血滴在衣服上,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毁了容,突然失控地大叫起来。
又是一刀上去,安书未平静的说:“告诉过你不要叫,忘了?”
瞿文月立刻只敢小声抽泣,她眼神已暗淡无光,说道:“两年前,我带去的暗卫难敌他们二人,再加上白意洲誓死抵抗,并未伤安明予分毫。后来我再带人赶回时,白意洲没了踪迹,世子不知何时已命丧现场,想必中途又有人动手。你们的人没有连世子一起救走,这不能怪我啊,呜呜呜……”
白意洲听罢陷入了沉思,当年自己昏过去之后的事情一直只是个迷,真相还有待拼凑。
瞿文月不像是撒谎,这与之前薛非所说的也并无冲突,是太后为求万无一失又派的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姑且信你一次,说这么多,喝口水,别死在这。”安书未倒上一杯水,伸到瞿文月嘴边。
瞿文月见对方不想让她就这么死了,又好像看到了点希望,乖乖喝完水又补充了道:“郡主,你借给我的钱,都在钱庄,尽快去取。求你们放我去宁西,我保证,再也不回来了。我真的无意害人,可是家族的命令难违,求求你们了。”
安书未看着瞿文月已经血泪融合的半张脸,意味深长地说:“放心,不但不要你的命,还会送你去瞿一鸣那里父女团聚。”
也不知瞿文月听到了多少,栽倒在地上昏过去,药效起作用了,接下来就是昏睡七日,醒来后,就再也记不得过去,也如她所愿,不用背负家族使命了。
这就是「无虞散」,原先只是给苦闷之人忘忧重启新生之用,没想道竟能用在此处。
安书未松了口气,愤懑都发泄了出来。今日是白意洲计划内的意思,谈不上伪装什么。
只可惜,他还不知道,这就是最真实的自己,看白意洲没什么不妥的反应,兴许有朝一日也能慢慢接受呢。
第一步顺利完成,安书未也要尽快离开驿馆,到使团离都,两人应是见不到了。
白意洲重新整理好伪装,吩咐亲卫进房安置瞿文月,两个人用一个箱子就抬走了,就像回程的行李似的,不起眼。
安书未突然想道:“最近怎么没见卫白?”
白意洲只解释道:“交待他去沿海州府办些事,应该快回来了。”不是不能细说,而是要说又得花上好一会功夫。
“看来特使大人又有大动作呀,那本郡主就在誉都恭候大人回家啦。”安书未一向对白意洲的决策不过多询问,是出于自始至终的信任与倾心。
而今日又多了份‘同流合污’的喜欢。
白意洲将安书未送至前厅,看着随行的人如捧月搬护送她上了马车,安书未脚步轻快的样子,应该也是发泄够了。
为保险起见,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