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根生死
啊。
太后终于看透这看似简单的议和要求,原来是打得这个算盘,这柔然还想做整个大煊的主人,做梦。
可换个角度看,这也是个绝佳的机会:“特使有所不知,我们并无女子不能即位之说,实不相瞒,宁安很快将被封为储君。”
厨子暗戳戳用脚踢了一下坐在一旁的白意洲,「三两句就让老太婆把话说出来了,厉害吧?」
他继续引导:“这怕不是太后您的推脱之词吧,看郡主的表情,好似都不知此事。”
安书未配合得露出疑惑的表情。
太后:“哀家和皇上还在商议立储大典的时间,所有还没下旨,郡主自然不知晓。”
厨子又添把火:“是这样啊,那我们要在誉都停留半月,不知能否赶上,也让我等见见热闹。”
皇上在此时却没有给使臣面子,像在故意拖延:“此事并非儿戏,得慎重,并非短时间能决定的。”
“不过这联姻一事,宁安郡主虽不能远嫁,但可以让你们柔然的男子嫁过来呀,柔然必定有不少优秀的男子,朕看特使边的这位少将军就不错。”
虽然想法不同,但安书未和太后同时瞪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皇上。
谁料厨子还能接住这话:“皇上圣明,这注意不错,就是不知道少将军有没有意见?”
白意洲在桌下踩住厨子的脚,但还是抬眸看着安书未的眼睛:
“没意见。”
今晚两人第一次对视,这玩笑话倒有了几分真。
「白意洲是为了护住我这郡主的颜面吧。」安书未找到了平息自己心跳的理由。
太后对皇上又有了新的认识:他是见立储之事无法挽回,便想给宁安郡主找个能与哀家抗衡的帮手,既然皇上不配合,只怕拖下去万一又生枝节。
“让特使笑话了,皇上一向不胜酒力,想必是今晚喝的尽兴,醉后说了糊话。”太后虽并未在台面上反驳,心中已暗自定下了主意。
“来人,送皇上回宫休息。”
皇上面带微笑,今晚几次助攻都挺成功,心里还是挺开心的,也罢,再喝一些也无妨,便顺手拎了壶酒,醉酒之态说来就来:“特使!我们改日再喝,朕,先,先走了,呵呵。”
台下坐着的某人,看了他这幅样子,心中也被这酒浸出一阵辛辣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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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到寝殿,酒意有些上头,对侍奉在侧的宫人挥挥手:“都下去吧,薛统领在就行。”
薛非将皇上搀扶到坐榻上休息,道:“下官给您倒杯茶,醒醒酒。”
“朕没醉,呵呵。”皇上憨笑两声,“朕看那白家的二公子和我们小郡主,真是有趣得紧。”
“皇上独具慧眼,今早一眼就认出了小白将军,下官佩服,只是不知他们有这么计划,其他的几人又是什么来头。”
薛非转身倒茶的功夫,回过头就看见从坐榻后伸出一双手,手中的绳子静静绕上皇上的脖颈。
“皇上小心!”
大喊已来不及。
只见那双手施力,绳子瞬间拉紧。
皇上抠住绳子,拼命挣扎:“咳——救——”喉咙被勒得说不出话来。
薛非立刻拔刀冲上前,一刀落下,绳子瞬间被斩断,皇上躲闪,跪坐着地上努力顺着气,只见一人从榻后翻出,竟然是参加晚宴的柔然使臣。
不是为首的,不是穿铠甲的,是看似出谋划策的内敛男子。
薛非没有犹豫,冲上去欲将其拿下,岂料那人丝毫不逊色,抽出腰中折扇抵挡躲避,步伐行云流水,但只是避让并未有反击之势。
几回合下来,薛非收刀,呵斥道:“你们柔然,究竟意欲何为!”
“柔然?”男子嘲笑地看了眼瘫在地上的当今皇上,“我们自己的恩怨何必把柔然牵扯进来。”
他又看向薛非:“薛统领,没想到,十多年了,你还在禁军这个废物堆里守着你们的废物皇帝。”
「是……故人?」薛非思索着面前男子的身份。
皇上的脖子上的勒痕逐渐显现,他撑着膝盖站起来,同样开始打量起神秘男子。
他无意要自己性命,否则不会只用根绳子,大概只是想给个教训。
而这个年纪,这似曾相识的眉眼……“安瑾舟!!!皇弟!!!”
皇上竟很快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