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开,至少目前没有。
余晚的生活逐渐回到最初的样子,正常地生活,正常地失眠,正常地补觉,整个人好像哪里都很正常又好像哪里都不正常。
这种不正常的第一个小爆发是几天后的腹痛就医,食物中毒,豆角没炒熟,护士一边帮她催吐,一边教育她,余晚听着听着,就哭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突然间情绪的崩溃,护士在一旁不停地安慰,余晚完全止不住,这么一折腾等催吐完医生检查没问题开了药回家已经是很晚了。
回到家,在玄关处换鞋,药被随意丢在地上,换完鞋余晚看都不看就朝着床走去,一头栽进床里。
过了一会儿,被身上黏腻的不适感支配,去卫生间洗漱。
刷牙的时候无意中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色,泪痕还没消散,看着看着,她忍不住伸手,镜子里的人也伸手,余晚停下,镜子里的人也停下,镜子里外的人就这样同步僵持着,良久,余晚突然笑了起来,紧接着,又瘫坐下来哭了起来。
从小声地抽泣到放声大哭,余晚止不住只能咬着手的虎口试图用疼痛来镇压,可还是不行,又被刺激,情绪更崩。
这一晚,余晚是哭累了睡在卫生间里的。
12月中旬,一个很普通的日子。
这天,余晚早早的就醒了,她画了个很漂亮的妆,穿了一条压箱底的蓝白条纹裙,她出门吃了早茶,又去大学城吃了午饭,甚至晚上还横跨两个区去了以前小学附近吃了晚餐,这一天,她度过了充实又普通的一天,一整日,脸上的笑就没下来过。
晚上带着笑回了家,她就穿着这身衣服在卫生间里拿着刀片准备自杀,刀片在手臂上划画着,刀刀见血,就是没有一刀是在手腕的,余晚看着越发清醒,越清醒,就越难受,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余晚目光空洞,静如死水。
良久,她想起什么,踉跄地走出卫生间,手臂上的血滴了一路,余晚找到那天丢在床尾的盒子,打开,是个礼盒,她拿出礼盒,慢慢抽出包装的丝带,打开。
是一条裙子,是Carlos《少女与日落》里模特穿的那件白色吊带裙,余晚看着它失了神。
她最终穿上了这条吊带裙,出了门,打了车,去了他们第二次见面他带她去的地方,她手臂的血痕被洗干净了,但仍有些血珠往外冒,酒店侍者上前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说不出话,次数多了,侍者想报警,被另一位拦住,不久,另一个人过来看见她有些眼熟但也不敢下定论,只能再往上报,这么一来二去,最后酒店负责人下来了,见到她后将她往里引,又给楼上那位致电,而温憬远几乎是接到电话就往楼下走。
他来得很快,余晚从见到他的一瞬间,空洞的眼神里渐渐注入星光,她看见他,也只看得见他,在他朝她走来的同时,她奔向他,抱住他,身子是止不住的颤抖,他被她控在原地,良久,抚上她的背脊,轻拍安慰,等她稍稍缓神,再揽着她往电梯走。
不少的客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都看着他们,余晚感受到目光,停了下来,他感受到了她的不对劲,也感知到了原因,外套脱下罩在她头上,他说:“别怕。”
宽大的外套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她被他揽着,看不见路只能跟着他的步伐走,她没有害怕,此刻的安全感胜过了之前的任何一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潜意识接受了他,她无条件地信任和交付是本能。
余晚现在的精神情绪很脆弱,根本无法独自做任何事,甚至是……说话。
他没有把她带到她原来的房间,而是直接带到了自己的房间,扶着她安置到床上后坐在床边拉着她满是伤痕的手:“睡吧。”
余晚被他握住的手挣扎,他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安抚地补充:“我在,不走。”
余晚不再挣扎,而是眨着眼看他,直到看见他确信地点头才肯合眼。
温憬远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等她睡着,再去洗手间打热水,用温热的手帕给她擦脸,用酒精给她的手臂消毒上药再包扎。
做完这一切,他拉了把椅子,就坐在她的窗边,握着她的手,陪她睡着觉。
窗外,南清这一年的初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
*
又是在凌晨清醒,不同以往,这次不止有她,还有另一个人,他睡着了,就在一旁陪着她,再看窗外,雪还在下,并没有停,恍惚间,她以为这是在梦里,又合上了眼。
再醒来,已经是清晨。
他不在,她起床想找他,打开房门,他在沙发上回头看她,她也看着他,他起身去玄关处拿拖鞋给她,她在他的搀扶下穿上鞋。
“早餐吃山药粥可以吗?”
“嗯。”
声音有些嘶哑,不太好听,她说了一个字就不愿意再说话了,他看破不说破带着她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餐,他想带她医院看医生,余晚不想去,他哄劝了很久,她才答应,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