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解围
身。”
“真是笑话,我父亲乃当朝丞相,家中物件有何是差的?自然是好玉。”王均说这话时傲色尽然,完全不把旁人放在眼里,沈元慈心中鄙夷。
周景燊早知他会说这话,也顺势道:“那鄙人之玉亦是和氏璧制成。”
“你……”王均此时已是没了耐心,开始气急败坏,欲动手打人,但又见他身形高大不敢贸然上前。
吩咐身旁的小厮道:“好好教训这无赖,否则他便不把我丞相府放在眼里!”
王均不得理,口舌之争也落于下风,便要动手打人。说罢,便有三个小厮朝周景燊走去,他们看着皆是身手威猛。
沈元慈感慨其跋扈之余,忙后退了几步,但又不免担心起周景燊,他虽是好心,但一人岂是三人之对手,只能暗自祈祷莫要出事。
其中一小厮手速最快,当即一拳朝周景燊脸上挥去,沈元慈吓得双手攥紧,可是预料中的倒地并没有发生,周景燊身手矫健,转身便躲开了袭击。
见他出手速度之快,在其身后用右手手肘一击,轻易便将小厮击倒在地。
其余二人见他身手不凡,长了个心眼铆足劲儿,朝他打去。但周景燊毕竟在军中多年,战场上面对匈妾尚且所向披靡,这区区几人又岂是他的对手。
当即便用三两招式将他们撂倒在地。
王均眼见形势不对,竟令在场所有护卫与小厮一齐涌上,一时间混乱不堪。
正于双方纠缠之际,不知从人群中何处袭来一颗白菜,直中王均脑门,惹得王均大声咒骂,然而引起的是愈发多的物件砸向场中央,吓得王均抱头蹲在地上。
这便是他平日里欺男霸女所得的报应,激起民愤怨不得旁人。
而原先被王均欺辱的兄妹二人也早已跑不见。
街上顿时一阵乱哄哄,几乎是人挤人,根本分不清身旁是谁,沈元慈在人群中也与织秋和阿渝失散了。
“织秋,阿渝!”沈元慈惊慌之余企图找寻二人,奈何街上嘈杂,声音早已被掩盖过去,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又偏在这当头,身旁不知是何人拥挤中推了沈元慈一把,她本注意力在找人上,又没了防备,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竟不受控制般趔趄朝前倒去。
此时沈元慈头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幸运的是她并没有直接倒地,一只手臂厚实有力突然伸过来,将她拦腰扶起。
沈元慈猛地转头,又对上那副深情眼,竟然又是他,察觉到腰部有一股温热气息,她眼底划过一丝诧色,因为察觉到他的手……
然而周景燊并没有再与她多对视一眼,更没有注意到此时手还放在沈元慈腰上,而是偏头四处观望,直到看清有一处方向人流不大。
只向她道一句:“我带你离开。”
说罢也不管沈元慈是何反应,拉着她的手往前挤出去。
他的身姿挺拔,背部宽阔厚实,似乎能将闹事的混乱隔绝,经过之处自动僻出一条道出来。
沈元慈居于他身后再也没有被人群拥挤到,仿佛陡然生出一股力量,竟能平复惊慌错乱,令她心中安定下来。
只是注意到从手心传来的温度,沈元慈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左手正被他紧紧牵着。
手掌结实而宽,将她的玉手紧紧包裹,沈元慈甚至能感觉到他掌上的粗砺之感,似乎是有些许厚茧。若非时常干活,那便是舞枪弄棒之人了。
沈元慈长至如今十七岁,还是头一次被男人牵手,尤其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子,心中不免紧张了起来。即便是如今这样冷的夜里,手上依旧出了一层薄汗。
也不知跑了多久,人声终于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耳边,周景燊带着沈元慈到桥头终于停下。
眼看人群已不在他们视线,他们应当是安全了。
周景燊是习武之人,体格向来强健,方才与那几名小厮交手尚且不在话下,更遑论这区区几步路。
仿佛先前斗殴与奔跑之事从未发生过,他直立于女子前,正欲问她方才可有因挤闹受伤。
但见女子面色微红,口中还在轻轻喘气,瞬间便成白雾。
许是因为寒凉天气中小跑,她小巧而直挺的鼻尖此时也有些泛红,这副模样与方才清高傲气之姿不同,竟隐隐透着几分可爱。
直到女子喘过气来终于开口:“公子……可先将手……放开?”
周景燊这才反应过来,他还牢牢牵着她的手,当即放开。
灯市相遇时,她便觉自己无理,现下又是肌肤相触,也不知她可又会将自己视作登徒子?
只是周景燊这回并没有想对,沈元慈非但没有怪罪她,并且还郑重欠身道:“感谢公子,若非刚才人群中相救且将妾带离,恐怕妾早已受伤。”
她说话时嘴角上扬,难得的一双饱含水光的眼睛透着笑意,美如梦幻。
沈元慈虽知礼教却并不盲从,若是此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