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鸟儿
层搭建的瞭望台观察鸟类,是她最喜欢的活动。从将近20米高的树顶远眺,丛林和天空的美景全部展开在眼前,脚下是郁郁葱葱的雨林,想象着万千生物生活其中,它们身上还有无数未解之谜,这一点令她格外着迷。
鸟类,是她最有好感的一个物种,无论是偷偷来营地的喂食器里吸蜜的小型蜂鸟,还是叫声洪亮色彩鲜艳的金刚鹦鹉,在她看来都十分可爱。坐在瞭望台边缘,她把双手支在膝盖上,端着望远镜一动不动就能看很久。
“你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当地向导有点担心地问她。
“我还好,谢谢。”接过对方递来一瓶矿泉水,Lisa拧开之后仰头喝了几口,即使早晨太阳刚升起不久,还是不可避免在这个高温桑拿天里闷出一身细汗。迎着太阳,汗水在皮肤上反射着灼人的阳光,她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被晒成淡淡的蜜色,紧致的下颌线微微动作中绷得更加清晰优美。
年轻的小向导看得也觉得有点渴,赶快移开了视线。
“你要是喜欢鸟的话,有个地方你一定要去。钦查群岛。”
“什么?”她没听清,手指抚过唇角,擦去水珠。
“钦查群岛,我们的鸟岛。”他干脆拉过她的手,在细腻的手心中慢慢写着,“C-H-I-N-C-H-A-S。嗯,你需要向导吗?”
男孩的眼神纯真炽烈,有她一贯熟悉的情绪在里面,又或者他只是出于好意。她只礼貌地回答,“如果我去的话,会考虑的。”
两周的志愿活动很快便结束。回校之前还有一周自由活动时间可以去观光。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马丘比丘,唯有Lisa,早早就坚定了去鸟岛的决心。她提前查好路线和民宿,一个人带上轻便的行李便出发了。
秘鲁民风淳朴,民众热情外向,尽管旅途劳顿,她的内心依然充满了欢腾喜悦。
快艇的速度惊人,这天又格外风大,暴烈的海风扑在面颊上有点刺痛,在风口浪尖上颠簸颇有种豪迈壮阔的感觉。接近目的地的时候,便能看到无数的海鸟密密匝匝、黑压压布满全岛,或盘旋或归巢,叫声嘈杂,充满了生命力。此时在南半球正是夏末入秋的季节,海鸟们从世界各地飞至此处栖产卵,小小一方天地竟能汇集起上几百万只。
远远地,Lisa看到一双闪电般翅膀在大风中滑翔。它并不像其它海燕、海鸥那样振翅,只是平直地伸展开来,翼展惊人地宽大,追风逐浪,毫不畏惧。甚至时而斜斜飞行,翅尖轻巧地掠过海面,又再一次凭借风力上升到空中。
信天翁。
她认出来了。
这种令人着迷的大鸟,鸟类中绝对的飞行之王。为了捕食,他们甚至可以在15天内飞越10000千米,持续四五年只生活在海上,不落地。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它们飞行的姿态。搏击长空、扶摇万里,俨然天之骄子。
她爱信天翁,不光是因为它们飞行的姿态,更因为,它们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它们是生性漂泊的鸟儿,一生中超过90%的时间都在海上飞翔,但却记得那个几乎固定不变的家。
Lisa决定在这里小住几天。
南美人一向是出了名的热情外向性格,3月恰好到了葡萄丰收季节,葡萄园中到处悬挂着串串如珠如玉沉甸甸的果实。这里鲜少有亚洲的面孔,她听不懂他们飞速弹舌的西班牙语,但是能读懂他们笑容中的欢迎和友好。有几个能讲一点英语的年轻人告诉她,晚上有派对。
当地的姑娘们穿着节日的盛装穿梭在葡萄架下,好像一群美丽的花蝴蝶,采摘葡萄的双手又快又灵活,而赤LUO着上身的精壮小伙们则搬运着筐篓,将饱满的葡萄倒进酿酒厂的一个个大木桶之中。葡萄在木桶中越积越高,人们的心情也越来越兴奋。
当夕阳拖着金色的余辉像一颗熔熔炽烈的火球堕入大洋之际,欢乐的人们便乘着苍茫的暮色点燃起熊熊的篝火,眯缝着笑眼痛饮美酒,小伙子们弹着吉他摇头晃脑地为姑娘们伴唱,时而还发出的口哨和尖叫声。
联欢达到高潮的时候,当地人一边起哄一边簇拥着Lisa,指挥她走上酿酒大木桶里的葡萄小山。在一片欢呼雀跃之中,有漂亮的女孩子为她戴上一顶葡萄藤编成的花环,然后拉着她的手一起在葡萄山上边踩边跳,她不明所以,但是被热烈的气氛所感染,所有人都赤着脚,配合着奔放的音乐和豪放的笑容,一起踩着葡萄。
“我们相信,由这些“葡萄小姐”踩踏过的葡萄所酿成的酒格外芬芳浓郁。”女孩伏在里沙耳边,用磕磕绊绊的英文对她说。
“葡萄……小姐?”她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这个词汇。
“派对上最漂亮的姑娘当场被选为一年一度葡萄小姐,也就是你。”她笑得露出满口白牙,非常有感染力,“我是去年当选的。”
里沙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这才明白了那顶花环的含意。
狂欢直到深夜,篝火才渐渐熄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