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马车备好了吗？再清点一次行李和物资，动作小心些，别磕坏了族长的东西！”

“那边几个人，检查你们的装备与武器，出门在外一刻也不能松懈。”

“听好了，老朽把晴光大人托付给你们，你们要像跟随髯星大人的忍者那样英勇，绝不能辜负神盔卫队的名号！”

拐杖几乎将土地戳出洞，驹野石履激昂慷慨，高声教育着畏缩的队员，恨不得亲自上阵护卫晴光左右。

深知他的个性刚直，又尊重其长老的身份，族人们不敢插嘴，只能无助地暗示彼此出发时间要到了。

“……唉，他还是这个样子。”

分配完稲妻班的日程，驹野疾闪回来就看见老朋友热血上头、正在回首往昔峥嵘岁月，他上前按住石履的肩膀。

“好了，年轻人有觉悟，让他们自己去证明。”

“哼，要不是你跟着，我一定狠狠训练他们个一年半载的，现在的孩子，实力远不如你我当年……”驹野石履嘟囔着，瞪圆眼睛。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晴光大人身边，老朽嘱咐的话都忘了吗！”

“是，是——！”

遭殃的驹野忍者们内心流泪，一边感激疾闪长老救场，一边向不远处的晴光聚去。

彼侧的晴光在与亲友道别，从睦月手中接过便当，她揉了揉妹妹的头顶。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坚持训练，有不懂的地方去问黑晶，我已经拜托他指导你了。”

“还有，记得按时吃饭，认真刷牙，尽量不要熬夜——”

叮嘱未完，晴光讶怔地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睦月，随即双臂环绕以同样的力度搂住她。

“我保证，会安然无恙地回来见你。”

“……我不想和姐姐大人分开，”睦月闷着声音，不肯抬头，“分明约好了，不管去哪里都会带我一起。”

“这次去的地方可能有危险，我不放心，”晴光顺了顺睦月的长发，“不想离开我的话，就快点变强吧。”

“你看，太阳在空中闪耀，它形单影只，一定也在思念月亮的作陪。”

催促的铃音响起，晴光将斗笠戴在头上，回首扫视神情各异的人们。

波澜不惊、却藏不住担忧的驹野风哨，挽住妻子肩膀的驹野趵虹，站在睦月背后的驹野黑晶，一脸使命必达的明辉阿麦父子，还有诸位长老和挂念不舍的族人。

这一幕霎时印在心扉，晴光轻轻挥手，提足跃上马车，消失在冬日明亮的晨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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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无恙吗？哼哼……你上次偷跑出去，结果重伤回来，睦月哭了好几天吧。”

驹野金梨揶揄地碰着晴光的胳膊，她面色一红，周围的神盔卫队发出善意的笑声。

“那个……那是意外情况！”晴光眼神漂移，倔强地给自己打补丁，“我恶补过忍者的知识了，绝对不会再输得那么惨。”

“呵呵，有我们在，不需要你出手。”

作为神盔卫队的队长，驹野金梨有信心也有实力做出保证。在她的鼓舞下，队员们纷纷宣誓，拍着胸脯许诺晴光可以高枕无忧。

“呃，谢谢大家……”

虽然她觉得和犬冢无从打起，普通的谈判而已，动用武力不是只会让局势更糟吗？

不过有时武力也是必要的，尤其在对方一意孤行的时候……晴光仰起头，看着茂密的枝叶缝隙间连成细线的高空。

呼吸的白气袅袅升起，飘散殆尽。

忽然记起一件事，她向驹野金梨招了招手，驹野金梨意会地比了个手势，示意队伍继续前行，自己则坐到晴光身旁。

“金梨老师，我之前听风哨老师说，每种仙力都有区别于战斗用的效能，我想问……”

犹豫了片刻，晴光轻声道，“陆之力也是如此吗？除了增强体质外，陆之力还可以用来做什么？”

如果真的有其他用途，为什么不教她呢？

似乎早已料到有此诘问，驹野金梨没有慌乱，她看得出晴光并无责备或埋怨之意，只是单纯的疑惑。

“陆之力的其他用途啊……晴光，你知道从树苗开始，要长成这样的参天大树，”她指向路边可供四五人环抱的巨木，“需要多漫长的时光吗？”

“最短也要四五十年。”晴光回答。

“是的，可驹野一族在无尽之森的居住史只有短短八十年，我们的祖辈找到这片土地时，无尽之森不过是片与火之国其他地貌别无二致的普通树林。”

卖了个关子，驹野金梨手腕翻转，悠悠道，“你现在看到的一草一木，都是擅长陆之力的驹野族人辛苦耕耘的成果。”

“陆之力可以令使用者与自然亲和，增幅植物生长的效率，不仅限于蔬果，甚至深埋地底的盘根、寄居石缝的苔藓，都会变得生机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