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一把刀
渊满满将药灌入婢女的嘴里,如果不是她喉咙微微的吞咽,真的很像已经死了几天的死人。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吐在地上昏死过去。鲜血里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东西蠕动着,过了半晌化成一道血水。
看来蛊是解了。
几天后丫鬟病恹恹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渊满满。她对着她笑着“醒了就好”
她又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渊是想问为何不给她下蛊。
丫鬟虚弱的回道“我死了没人会为我伤心,你死了会有好多人为你难过”她突然眼角划过一滴泪水。
渊满满接过桑汐沅递过来的手帕,给她擦拭着“你别这样想,你要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在乎你的人,你还有家人”她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她从小是被这种痛苦折磨大的。
“等你伤好了,去宫里吧,我会给父王写信让她善待你”
婢女泪流满面的说“谢谢”
好人一定要有好报,渊满满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在尽可能的奖励善意,奖励那些善良的人。这点渊信也深知,她同她母亲像极了。
渊满满吩咐五柳去黄梁山查探那群孩子的踪迹,她回来行色慌张的同渊满满讲她看到的一切。渊满满不可思议的愤怒着“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手辣,连孩童都不放过”
佑龙飞站出来平淡的说“是我”
渊满满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似要将她贯穿一样“你凭什么这样做,谁给你的权利?”
佑龙飞只是在行使自己的职责罢了,因为他知道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当她的一把刀,斩断她泛滥的善心。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等着她的责问和惩罚,就跟那天在牢房一样。
渊满满攥起的拳头捏的发白,她真的很想给他一掌,可是此时阻止她内心的冲动的是那张好看的淡漠的脸。
她稍作平息“既然如此,你也没必要跟着我了,从哪来回哪去吧”
他听说要赶他走,他慌了,眼神愤怒的直视另一双也同样愤怒的眸子“我是不会走的,除非你杀了我,不然你到哪我就跟到哪”因为他知道他如果就这样回去不但会遭到父亲的斥责,就连君上也会认为他是一个无用的棋子。
渊满满觉得他很可笑“我已经赶你走了,你为什么非得赖在这里?”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站着。
她更生气了,没有人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她嫉恶如仇不允许自己身边有这么危险的人物,他失控还不听话。
她一掌打在他胸腔上,被她的掌力打倒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又从地上缓缓站起,似是不屈,又像是挑衅。
她看着这张冷峻的脸,也不过如此了。掌心发力痛恨的朝他脑门上打去,嘴里仍大声向那群孩子打抱不平“他们可都是鲜活的生命啊,看着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你怎么下得去手。”
他再一次闭上眼睛,又一次认命了,这回她应该不会放过自己了吧。
突然成玉君用掌心接住了她的一掌说“我们没有权利□□别人的善恶,你这一掌下去又怎能洗脱自己恶人的罪名?”
渊满满收住了手,她发现自己确实犯了个错。
她平息了怒火说“你若想跟着,那便跟着,我不想看到你,你最好离我们远一点,在这里呆的够久了,也该动动身子了”
成玉君来到秦鸳鸳的院子,看到一颗枝繁叶茂的木栾树在凌冽的寒冬开着娇艳欲滴的花朵,他从怀里掏出那颗舍利将它埋在木栾树下。
秦鸳鸳从屋内出来,看了看木栾树笑着对他说“这颗树好生奇怪,前几日一夜之间竟然长这么大,还开了花”后神色暗淡下来“你是要走了吗?”
成玉君回道“是的,特意向你辞行的”
秦鸳鸳稍许失望之色“看来明年的中秋你真的会不在”她不再叫他哥哥了,因为从她种下木栾树后她便懂得了姐姐的难过。她也能感受得到他当初救她只是善意,他照顾她只是把她当做妹妹。
她慌张的跑过去搂着他的腰,脑袋靠在她结实的胸膛上说“我喜欢你”
成玉君诧异的看着她,伸手准备将她从怀里移开,她用力的抓着另一只环住他的手说“就让我静静地待一会,就一小会,以后各自安好”
成玉君明白了她的意思,过了一会她泪眼婆娑的从他怀里起来。
尴尬无言,说什么都是多余。
成玉君准备离开,秦鸳鸳嬉笑着又从他身后抱着他说“我反悔了,刚才是骗你的”说着两只手还不忘在他胸口上一顿乱摸,那样子跟她姐姐有得一拼。她理解了姐姐的快乐,用神经大条当幌子是可以得到好处的。
成玉君不知如何回他的话,一边抓她乱摸的手,一边说“你”表示无奈。
他突然抽出空子从秦鸳鸳怀里出来,看了一眼她无语的走了。
秦鸳鸳一副得逞的表情简直跟她姐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