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

尘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酒馆里就我们两个，既然不是因为他，难不成是因为我，是看到我你才走的？”

莫潸然愣了一下，她自己似乎也不知道那一刻为什么会转身就走，心下莫名地有些不自在，她坐到沙发上说：“和你们无关，是我自己有事。”

林沐尘继续充当说客：“小凡这个人很有趣的，相处久了，你一定会喜欢他的。我希望你们俩儿个能冰释前嫌，和平相处。”

莫潸然不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瞧他脸色缓和不少，站起来拿上车钥匙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林沐尘起身想送送她，可一起身胃又难受起来，林沐尘捂着疼处慢慢缓解。

莫潸然见状，回身把他扶坐下，不免又担心起来，“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林沐尘虚弱地说：“我和你一样，讨厌去医院那种麻烦的地方。你把我扶到卧室吧，我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好。”莫潸然扶起他。

林沐尘躺下，莫潸然帮他垫高了枕头，盖好被子，温言说：“我在外面，你有事就叫我。”

林沐尘装病弱的样子说：“你陪我聊聊天，这样我就忘记疼了。”

莫潸然犹豫片刻，没有拒绝：“你说，我听着。”

林沐尘闲闲说来：“其实我每次生病都不敢跟我妈说。因为我是一个早产儿，我一说身体不舒服，我妈就很紧张，好像我小时候差一点就不在了。但每次家人把我抱出去，邻居都说我胖乎乎的，结实得很，压根不像早产儿。”

莫潸然面上微微沉下，说道：“看来，你母亲把你照顾得很好。”

“嗯，我妈妈是一个很好的母亲。”林沐尘随口说，“潸然，你也说说你的家人吧，我想听。”

莫潸然沉默片刻，扑灭他的好奇心：“你还是少说话，安心休息吧。”

林沐尘扫兴地点点头。

林沐尘工作起来常常废寝忘食，忙到深夜，林美心担心儿子，隔三差五就会提醒林沐尘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早点睡觉。但有的时候，客户订单催得急，画廊也就他和小八，人手有限，他也只能加班加点熬几个通宵。这样一来，胃就渐渐被折腾坏了，时不时就甩点脸色，发点脾气。

算起来离上次做胃镜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最近胃又开始不舒服，他打算再去做一次，好好把胃治一治。

莫潸然关上门，回到客厅，手指触上沙发，桌面、书架、墙面……缓缓移动，这整个屋子都留下了她指尖的气息。

林沐尘透过门缝看向厅中，莫潸然俯身摸着胖团的头，胖团摇着尾巴幸福地享受。

这个画面像极了这家小主人日记里夹的那张照片，林沐尘找出来，和眼前的画面做一个隔空的比对，神似。

她的举动好似一个久别重归故里的游子，可给人的感觉又是什么都不想留下的短暂过客。她就像一个谜，越接触，越觉得她神秘莫测，无法看透。

林沐尘出神地望着她，前几天他们还是此生都不会再见的陌生人，此刻却共处一室。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给你带来怎样的惊喜和意外。

林沐尘合上门，背靠在门上，闭上眼，享受着这妙不可言的近在咫尺。他们见面不多，也并不熟悉，可为什么会感觉对她并不陌生，仿佛很早之前就认识她。她的神态，她的语气，她的举动，莫名地有些熟悉，好奇怪的心理。

林沐尘翻来覆去都想不通，莫潸然是怎么知道他的住址的？他的人事档案上写的是他父母的住址，这个地方只有少数的几个亲友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暗中调查过他？对他别有企图？如果是这样，她不会愚蠢到暴露自己。刚才看她紧张担心的样子，似乎并不是他猜测的这种情况。

胃部的疼痛慢慢缓解，进入梦乡，但林沐尘又很兴奋，一直半梦半醒，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入睡。

一站就是一宿，一守就是一夜。林沐尘惺忪醒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清淡的小粥、煮鸡蛋，还有一盘小菜。

人呢？是走了吗？

莫潸然站在客厅落地窗前望着外面，不知在看什么，很是出神。

“潸然。”林沐尘走到她的身后，轻声叫她，嘴角随之漾出笑容。

莫潸然飘忽的神思被他的唤声拉回，转过身来，看了看他，又是那个面带笑容充满活力的林沐尘。林沐尘见她脸上并无刚醒来的睡意，问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莫潸然轻描淡写地说：“我认床，换了地方就睡不着。不过你不用过意不去，本来就是我不好，照顾你也是将功补过。现在你没事了，我也能走了。”

林沐尘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我突然胃疼，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是我好了伤疤忘了疼，没有忌口，跟你无关。”

莫潸然听后脸色却冷了下来，“明知道自己肠胃不好，还跑去酒馆喝酒，自己遭罪不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