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火玉因怒上擂台,痴天辰失手险断腕
轻议论起来。
不过他们议论的可不是墨炎,而是墨炎的身法功夫——他们都跟楚若衫也有过交情,自然知道墨炎现在使用的正是楚若衫最得意的武学“浮生百步”。
虽然不是十分相似,但是他们依然可以肯定。不过距楚若衫留书离开已经四年多了,这四年间江湖中没有人再见过他,难道他竟然退隐教收徒弟了?
“这少年是什么来头,楚老哥收徒要求可异常挑剔啊。”大家相互议论起来。
“你……为什么还不出招?”左天辰本是性急之人,虽然也很佩服他高超的身法,见他只一直这么跟自己周旋,心中老大的不爽。
“我乐意。”墨炎笑得清闲之极,像是有意这么逗弄他的。
“你!”左天辰又急又气,使劲闭了一下眼,一个回身将剑刺向声音来的地方。
这一剑看得出是左天辰急气之中刺出的,毫无章法可言,墨炎本可轻松躲过,但此时平地刮起一阵怪风,将墨炎的长发吹起,墨炎向左一晃,那长发便随风飘向右边,正好迎上了左天辰的剑锋,那剑本来锐利更何况长发借了风力扑上了剑身,轻易地就削下墨炎的一小段红发,“叮”地发出碰撞的轻响,似乎是惋惜的低吟。
“……”墨炎停下身姿沉默地盯着地上的红发。
“我……”左天辰本来已习惯了剑剑都刺不中墨炎,刚才那剑更是毫无剑式,根本是怒急之下的随手一刺,没想到竟然就突然刺中,难免心中惊讶,见墨炎静静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红发,又抬头望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慌乱感。
“你知道它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吗?!”墨炎从小依恋母亲,这红发也是遗传母亲的,如今母亲生死不明,他每次看到自己的头发都好像能感觉到母亲还在身边一样。而今天却总有人跟自己的头发过不去,这让他不禁怒极。
“那就如你所愿!”墨炎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银剑,二指半宽,薄如铜钱,灵动可弯。
“好!”左天辰虽然不知道为何墨炎突然如此生气?
——堂堂男儿被削去一两寸头发有什么?又不是女孩儿家。
如今见墨炎肯出招与自己比试,也不管这剑是哪里来的,心中的兴奋感立刻压过了那一点点的愧疚感。
而台下的不少人都看清了墨炎是如何拔剑的,皆是一片惊讶声——那剑竟然是墨炎原本围于腰际的银制腰带!墨炎今日穿在外面的银丝绣成的白色套褂,银光闪闪,再配上银色的腰带更是相得益彰,谁知那腰带竟然是一把软剑!那剑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竟柔韧如斯,剑柄做扣,银剑围腰,精妙地天衣无缝!
都是老江湖了,深知江湖险恶,今日的陌生人明天就可能成为对手,不禁感慨还好自己在与他交锋之前就先知道了此事,不然到时连怎么死得可能都不知道……
墨炎斜剑轻轻朝前一挥,那剑的速度却快似闪电,左天辰横剑抵挡想避开这一招时,那剑尖竟再剑身相触之时急转方向,刺向左天辰胸膛,还好他立刻急退,那锋利的剑尖只是割开了他胸前的衣物。
墨炎毫不停顿,手腕一抖,又刺出一剑,这一剑直刺向左天辰握剑的右手。
“不可!”此时一个茶壶盖从东面带着浑厚的内力打向软剑,墨炎剑锋一偏,只轻轻擦破了左天辰右臂的衣物。
“墨少侠好武艺,老头我佩服!这群萃会本是以武会友,点到即止,既然墨少侠已经赢了就不必要见血为止吧?”出手制止的正是剑痴,他微笑着看着墨炎,眼中目光却闪烁不定。
“墨兄果然好功夫!我输了!”左天辰见剑痴前辈竟然用砸茶盖的方式结束比赛,心里有些惊异,不过他也是豪爽不拘小节之人,也没多想,立刻就认输了。
“哼!”墨炎也不理他,手中银光一闪,那软剑又重新缠上了腰际,一个飞身就下台了。
“墨兄——你还要继续比试啊。”左天辰好心地提醒。
“我累了,没兴趣。”墨炎头也不回地说。
剑痴已经坐回原位,看着墨炎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他刚才那一剑分明是想借助剑身柔软的优势缠住左天辰使剑的右手,那剑如此锋利,若不是自己及时出手制止,想来左天辰的手已然废了!
——只为了两寸长发!
“好狠毒的少年!”难道一代大侠楚若衫竟然会收这么个徒弟?
他和身边的童北毅两人对视一下,剑痴慢慢地喝下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这温度仿佛又一直透入了心底。
现在台下坐得好些人都看不惯墨炎的做法:他们中少数人是因为看出了墨炎方才一剑的意图,对他的阴狠瞠目结舌。大多数则是见他如此傲慢心生反感。
不过虽是如此,他们也都没有外露,依然和一些看好墨炎的一起低声评论刚才的一战
——也许,这就是江湖。
墨炎下台后,各个位置上议论纷纷,一时间也没有人上台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