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其实,看到信上那个名字的那一刻,云暮是又被吓了一跳的,即使她是个无神论者,即使她从未做过亏心事,但是她还是被吓到了的,甚至她的心脏一度停止了半拍。
幸好,夏茹芝说这是五年前寄给自己的,只不过那时候她不在家,就没办法转给自己,后来一度忘了,到最近家里打扫卫生才翻出来。才让云暮有勇气拆开这封信。
这是桑悦寄给她的。
信上,桑悦说希望云暮原谅她,她现在很痛苦,希望云暮有时间去看一下她,就这样,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提。如果她没猜错,这是她去世的那段时间寄给她的。
云暮突然想起,自己并不知道桑悦是怎么去世的,只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就这么突然的告诉她,桑悦去世了。她当时还以为那是开玩笑,并说那个玩笑挺不好笑的,直到看到对方认真的神情,云暮才知道这是真的。但是对方也不知道桑悦是怎么去世的,只是有些人参加了她的追悼会,瞻仰了她的遗容。而那时候,云暮正跟伊琳在旅游,等到她们回来的之后也没有人特意告诉她们,只是在几年以后,突然的听别人提起。
她还记自己当时听到的这个消息的第一刻,是不可置信的,然后是深深的怅然若失,大概是没看到她的遗骨,也没看到过她的坟墓,所以她有种不真实感,她觉得她没有消失过,她总是以为她还生活在地球上的某个角落里,只是不会再与她相遇。
直到她重遇傅岁聿,看到孤身的他比之前更为沉默的样子。让她突然想起曾经她似乎有过一个玩的很汗很好的朋友,如今她是真的不在了。
现在,云暮看到桑悦在多年前寄给自己的信,她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眼神茫然的看着窗外黑梭梭的夜色,寒气透过空气传达到她的肌肤。
她想:至少,桑悦在去世前是不快乐。
突然间,她生出一股无力感,一股一时之间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什么东西的空虚之感。
大年初一,老家的街上是没有店家开门的,他们和云暮一样,一心记挂着过年去了,所以对于春节这几天的钱也不是那么在乎了。没有娱乐活动,云暮显得无聊,看着妈妈对自己偷来审视的目光,云暮忍不住猜测她在跟舅妈筹谋什么,是不是有打算春节给自己来一波相亲?
看到妈妈抱着手机,鬼鬼祟祟的灌目光,云暮赶在她开口之前,云暮鬼鬼祟祟的去给外婆拜了年,然后打包着行李回了A市。
一从C市回来,伊琳就好像知道,打电话约着她出来逛街。很奇怪,她和伊琳住在一起的时候反而布一起逛街,现在她搬走了,反而约她出来逛街。
“大家都是社会人了,哪有那么容易再交上知心朋友。”
听伊琳这么一说,云暮觉得生活好像就是这样的。
在城市灯火的映照下,伊琳意气风发的脸,熠熠生辉。不同于她老家的春节萧条,A市的人在过年不也会放弃赚钱的机会,街上所有的店铺都开着门,在吵嚷的大街上,伊琳突然将目光落在一个角落的店铺里,门店灯光昏暗,屋檐下有张铺着白布的木桌,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塔罗。
仿佛被吸引了一般,伊琳朝那走去。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不会是打算算命吧?云暮看着,忍不住猜测。
店门一拉开,就牵动门上的叮当,叮叮作响。
“欢迎光临。”伴随着店主的招待声,她们俩走了进去。
店主是个穿着白布衣裙的女人,显得很温柔。
店里摆着两张铺着白桌布的圆桌,桌上香薰水晶球、还摆着一些黑色牌子,上面用白色的笔写的乱七八糟令人看不懂的字符,看过去显得神神叨叨的,左右两边的墙上的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晶、摆件,柜台后面,摆一排排各种各样款式的塔罗牌。
最为吸引目光的是坐在角落里一位老太太,一双锐利的眼睛,精神矍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似乎察觉到云暮的注视,老太太的目光落在了云暮身上,昏暗的空间中,她看着云暮的双目,闪闪发光,让云暮感觉到一股压力,让她挪不开腿。
“两位小姐要算命吗?”老太太突然发话了,她的牙齿掉了很多,为数不多的几颗,让她口齿不清。
老太太盯着伊琳的手看了好一会儿,嘴里叽里咕噜的念了几句。
这家不是算塔罗?怎么又成了看相神算了。
接着,老太太对着伊琳说她和现在的对象有缘无分,走不到最后,会分开,真正和她结婚的那个人会在分开半年以后出现,比她大三岁。
伊琳听后顿时石化,她现在正在热恋中,最是听不得这个。
云暮在旁边听着,实在忍不住噗呲一声,不厚道的笑了。
老太太又眼光移到一旁看戏的云暮身上,拉着她的手看了起来,“你的姻缘已经出现,是正缘。只不过你们之前遇见的时机不对,所以注定错过了。如今,是你们最恰当时机。
云暮一时愣在原处,待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