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
好?”
他在冯让清的沉默中含含糊糊地咕哝着,翻了个身,刚才的困意未消,现在又涌上来,很快背对着冯让清入睡。
冯让清低下身子,轻轻地喊,“储真?”
床上的人松动了一下肩膀,鼻腔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听听他说的鬼话。”冯让清蹲在地上,双手合十,大拇指靠在额头,“要不是你,我真想揍他一顿。”
她露出苦笑。
这样,他们姑且可以相安无事地相处在一起。s对冯让清的态度也伴随着自己身体的不适越来越烦躁。
生理激素的影响让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但同样,因为他是游离在这之外的一种旁观者心态,只能目睹自己失控,这让s有些崩溃。
他开始抱怨,怒骂,看到冯让清就开始推卸责任。
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冯让清在那一夜的冲动,并且认为面对服下药物让自己生理失控的Omega竟然顺从地和他做了足足九十六个小时的爱的这种行为,简直不可理喻。
他站在床上怒斥禁止他随意出门的冯让清是个道德沦丧的小人和伪君子,然后更惊异于冯让清竟然不反驳。
她只是默默地站在门口,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或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这就像一枚小钉子,轻轻地在这个鼓起的气球上扎了个洞。
s立刻就泄了气,满腔怨怼无处发泄,跪在床上胡乱地砸枕头。
柔软的枕头不会伤害身体,所以冯让清不在意这个举动。
过了半晌,这个分明大脑还单纯得像个孩子,一心只想着出去玩,却无缘无故成为了孕育者,肩负重任的s瓮声瓮气地从被子里传来声音:“你答应我不会阻止我的。”
冯让清想也不想地回:“医生说你胎像不稳。”
“跟我没关系!是这个孩子!”s大叫,他低头看着隆起的小腹,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冯让清适时地在他稍微冷静点的时候提醒,“我之前的确没限制过你的自由,你不是成天出去玩,还借了我的车出去飙车?这个星球也不大,你也探索得差不多了吧?”
甚至半夜还在路上被人贩子拐卖,傻乎乎地给对方“数钱”,要不是冯让清可以根据定位器精准找到他,现在s应该已经死于非命了。
不,或许更惨。一个怀孕的Omega,说明他的基本生理功能是正常的,也许,现在这个孩子已经消失了,而储真的身体将会被随意使用。
那是他们俩第一次爆发激烈的冲突。
因为冯让清斥责s不爱惜,是欺骗。
她红着眼眶对着s一顿爆喝,声音差点炸响天空,把对面的s说得缩了缩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他回过神,发现冷空气吹过,凝结的水汽沾在脱了衣服的胳膊上,s冷得瑟瑟发抖,愣是一句话也不说,直愣愣地看着她。
冯让清的心一下子软下来。她的目光落下去,第五个月,小腹隆起,腰身变粗,s的脸颊因为贪吃变得圆润。
她不得不变得柔情,因为他正孕育着自己和储真的孩子,而且的确受了苦。
还有一次。
冯让请回家,上楼前她接到朱茂的电话,跟她提到最近港口来的一个新项目。冯让清隐隐觉得这个男人的胃口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大,他虽然身处第三星球,但已经放眼整个星系。很快,尝到甜头的他会忘乎所以地想要出征,离开这里。
冯让清在努力控制和朱茂的关系,如果可以,朱茂应该会想要带上她。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密切了。
她不想在s面前打这通电话,所以又回到车上。电话挂断时,她思索犹豫的时间里,阳台的窗户突然亮起,那个漂亮的男孩子赤着上半身走了出来,他站在落地窗边,明灭的红光闪烁。
他在抽烟。
冯让清有些意外,她第一次见这副面孔抽烟,但是他的姿势很稚嫩,显然是个新手。
她隔着前车窗静静地欣赏这幅美景,心里柔软得像水,缓缓流淌。
冯让清想起自己以前迷茫孤独的时候,会坐在密西河畔的巨石块上,夜晚,月光倾泻,在河面上投下阴影,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倒在河面上,随风波澜。
她喜欢这样的独处,流淌的河水在耳边激起飒飒的撞击声,微弱的,绵长的,足够抚平心上的褶皱。
现在,她看着储真的身影,仿若自己也回到了密西河畔的巨石块上。
思绪一下子荡得那么远,远到跨越了时间。她恍惚间想起自己和储真在密西河边的那次约会,那一次,储真第一次与自己告白。一切都顺理成章。
她一直很骄傲,即使遇到难事,又可以凭本事化险为夷。即使是赵显向她身旁输送的糖衣炮弹,最后却成为最亲密的爱人。
他们心意相通。
冯让清坐在车上,舒服地往后倚靠。她眯着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