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吐
会原谅你,无论如何。”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储真低声,下意识往后退了点,“但是……”
冯让清怔怔望着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多伤人的话。她却还是把话说得这么漂亮。
储真有多想要这个孩子,他们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辛苦,难道自己不知情吗?自己不是切肤之痛吗?为何能如此轻易地说出假设储真会放弃的话,还打着为他好的名义。
孩子在储真的肚子里,整个孕期作为alpha当然可以理直气壮地撒手不管。但这合理吗?
她凭什么先说出放弃的话。
还巧妙地让自己当个善解人意的好人。
“对不起,我脑子糊涂了。”冯让清喘着气,“真的,你别多想。”
储真眼中含泪,接着刚才的话说:“但是,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原来他压根没多想,倒是冯让清精神紧张,担惊受怕。
“你不觉得你最近身体看着越来越虚了吗?我可没办法怀着孕,还要照顾生病的你。”
他们俩相视一笑,冯让清问:“我们去睡觉吧?”
“好啊,睡吧。”
冯让清躺在床上,没多会儿困意袭来,她就睡着了。睡着前,她翻个身把储真的整条手臂抱在怀里,捏了捏他大臂的肌肉。
“这么喜欢?”
“嗯,喜欢你。”她拱了拱,避开储真的肚子,虚虚地靠着他。
“睡吧,好梦。”储真亲吻她的额头。
孕期嗜睡,更要好好养身体,于是冯让清不再允许储真早起做早餐。她工作时间也不规律,算是个自由职业者,两个人常常一赖床到近中午。
一早,储真觉得身体发沉,睁开眼眨了眨,顺手往旁边一摸竟然是冷的。
看了眼时间,也不过上午九点,冯让清就已经走了好些时间了?
储真心里有点不痛快,翻身下床,叉着腰打量了一下家里,打算趁着有空好好打扫一番。
手机里有冯让清的留言:今天有事,晚归。
至于什么事情,储真心里明白。冯让清捣鼓石头小赚了两笔,尝了甜头,她打着母星过来的专家名号,在第三星球的矿产圈混得如鱼得水。怕是今天,又出去赚钱了。
他猜的没错。
中介给她发来消息,今晨八点,第三星球的海港会降落一艘装满废矿的货轮,希望冯让清可以实地看看货,做一下评估。
结果八点不到,人就到冯让清家楼下,等着接她。饶是再不舍,不情愿,冯让清也必须走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听说是从一个未命名星球的矿洞里运出来的,也就是说,这是一批黑货。
冯让清一行人浩浩汤汤来到海港,经过审批后,他们站在码头上查看这艘拴在岸上的宇宙飞轮。码头负责人跟中介很熟,对冯让清也很感兴趣。
中介乐得牵线搭桥,笑着介绍:“这是母星来的马老板。对矿石,那是相当专业的。马老板,这是码头的朱总。”
冯让清听到对面也是自己的动物本家,嘴角抽了抽。经过两个月,她早就习惯自己的新名字了,此时,她从善如流道:“幸会,朱总。”
“马老板,你看?”
巨型传送带将从船上卸下来的废矿运往场地的仓库,他们一起望过去,偶尔会在这如瀑布般的矿砂中看到闪烁的光彩。
冯让清眯起眼睛,旁边两个人精立刻了然。
朱总带他们去往仓库,冯让清蹲下来取了样品装进背包,和中介一起告辞。
临走时,冯让清突地问,“那朱总的电话能不能给我?”
中介见她有意,自己是牵线搭桥者自然欣喜,忙不颠地分享给冯让清朱总的联系方式。
朱茂。冯让清把名字备注好,跟中介分别。知道这一笔要是成了,对方又能赚笔轻松钱。
到家的时候,家里有动静,但不大。冯让清推开卫生间门,看是空的,里面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等她打开卧室门,床上拱起一个山包,她走过去,贴在被子上亲了亲储真的脸颊。
睡觉的人儿没醒,嘟囔了两句,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得更紧。
他难得睡得安稳,冯让清不忍打扰。
为了冯让清方便工作,特地又在另一个房间劈了个地儿放空桌子。她把椅子拉开,一屁股坐上去,接着从口袋里掏出取走的样品,顺着袋子倒在桌上。
哗啦啦。
如沙砾一般的形态,冯让清用镊子比在放大镜下详看。根据沙砾的表面切割痕迹,冯让清可以确认这批废矿来自一个拥有极高开采条件的矿区。因为这个切割面实在太细腻。
一下子看得入迷,天黑了都不知道。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本想站起来动一动,一只手伸过来,啪地帮她打开台灯。
刺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