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了。

“让清……唔……”

“你醒了？”冯让清坐在床边，用手盖住储真的眼睛，“别睁眼。”

“嗯。”

“你一哭就容易眼睛痛，还是闭着眼的好。”

储真瓮声瓮气地求她：“我想看看你。”

冯让清抓着他的手，叹了口气，“我在这里。”

她刚才也一直反复强调，我在这里。

是的，她在自己的身边。储真在黑暗中，冯让清手掌的温度源源不断传来，这让他感到安心。

“对不起，给你丢人了。”

“不。”冯让清摇头，“不是你的错。”

她看见储真的嘴巴抿着，于是将自己的手抽走，接着看到储真的眼睫毛小幅度地扑闪，但他依旧很听话地闭着眼睛。冯让清低下头亲昵地亲了亲他的嘴唇。

“没什么的，相信我。”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好闻的柑橘香在她的周身环绕，“我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你枪法这么准。”

“还好啦……”

“害羞了？我只是陈述事实啊，你的枪法确实很准，当时常明辉倒下的那个情况，变数太大了，但是你用一把□□就能瞄准他的眉心。”冯让清微笑着，她的眼睛弯起来，“哇，超酷！”

说起来，那一刻她的心跳得飞快。

她喜欢看见储真的这一面。

“常明辉？”

“嗯？”

储真用大拇指摩挲着冯让清的手背，“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

“他是资源大亨，新闻上的常客，你听过他的名字也不稀奇。”

储真大惊失色，“啊？他这么厉害吗，然后我就直接……”

“我不是说了没事吗？相信我，嗯？”

“好。”储真点了点头，他闭着眼睛，对着空气张开双臂，“我想抱抱你。”

冯让清脱掉鞋子，钻进被子里，还没等躺下，储真一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他的眼睛睁开，眼白有几缕红血丝，因为刚哭过，仿佛蒙着一层水汽。

“我都休息好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储真轻声问她，“我想回家了。”

冯让清伸手捧住储真的脸，抬起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两个人离得这么近，冯让清的呼吸一窒，柑橘味甜美得像是刚成熟。

冯让清知道，储真的身体正在兴奋。

她轻声说，“好。”

回家吧。

回到只有他们俩的世界里去。

折腾半天，天光大亮。为了等冯让清的车，储真在酒店又小睡一阵，再醒来，他觉得自己的体力恢复得不错，于是自告奋勇要开车。

但是冯让清重重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严肃道，“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研究所的同事姗姗来迟，是陈工。这女人从驾驶座上下来，先是把储真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挤到冯让清身边，笑得一脸八卦，“冯，这就是，你的那位？”

冯让清有点不好意思，咳了咳，“是。”

“噢，长得可俊啊。”

“勉勉强强。”

储真的脸一垮，搓了搓脸。

冯让清心里发笑，储真心里藏不住事。

“别谦虚！”陈工微笑着一拍冯让清的后背，差点让她吐出来。

冯让清推了她一把，“行了，今天麻烦你了，一会儿打车回，费用我报销。”

陈工摸了摸下巴，“不不，我们俩谁跟谁呀，费用我就不问你要了。就是有个事要拜托你。”

冯让清认真地想了想，“你还是问我要钱吧。”

“不要这么生分。”陈工说，“你过几天是不是受邀参加个展览，我家珍珠也想去，但你知道的，我们哪有时间啊……”

“有事直说。”冯让清揉了揉太阳穴。一听到陈工她家女儿的名字，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这个小丫头机灵的样子。

陈工的女儿叫陈珍珠，今年十三岁，刚上初一，性格活泼。她第一次见到冯让清，是在研究所，她放学早，跟她爸一起来接陈工下班。

陈珍珠对冯让清“一见钟情”，抱着她的大腿，喊她姐姐，陈工觉得喊姐姐不礼貌，毕竟冯让清的年纪只比自己小一点，怎么说也是奔三的成功女性，两人一个辈分。陈珍珠这么一喊，自己有占领导便宜的嫌疑。

冯让清一向不在意这个，不过后来陈珍珠还是乖乖喊她，让清阿姨。

所以，陈工虽然嘴上说是凑巧，但冯让清还是觉得这是陈珍珠为了和自己一起玩，故意让她妈来说的。

如果不是自己一贯不善于和小孩子打交道，从陌生人的角度来看，陈珍珠也算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惜……冯让清正想开口拒绝，她的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储真。

她伸手指着储真，巧笑嫣然，“我那天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