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下了路芽
年后,路芽走马上任,局里给她安排了一间单位宿舍。
明锡最近两天拿着户口本和村里证明带着路芽跑了好几趟政府。
“我们来这干嘛?”路芽歪头不解,手上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路过的小孩都馋到流口水。
明锡掩去复杂的神色,摸摸她的头道:“咱们来办结婚啊!”
路芽心情极好地晃了晃两条小辫子,眸色天真,脸蛋妍丽,惹得过路男人都多瞧几眼。
明锡突然脸色极差地拉过她换到自己另一边。
路芽不明所以,可也很纵容自己的小宠物,乖乖走在他的另一边。
路芽在局里混得可谓是如鱼得水,论关系,她是很多人的师傅,武术指导也算得上师傅,论能力,她打遍全局无敌手,轮性格,她不会来虚头巴脑的,大家也都知道她的情况。
眼见路芽越来越快活,甚至在众人的心疼爱护下慢慢学会和其他人打交道。
明锡心里又酸楚又欣慰,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操心的老父亲一样,为闺女交到朋友高兴,为他在她的世界里不是全部而感到一丝丝不适应。
日子平静划过,像纸飞机一样,呵一口气就飞出去好远。
七七年六月。
路芽坐在饭桌上支着下巴看向明锡:“你最近好高兴啊?”
“有吗?”
明锡坐在窗边,就着洒落下的阳光在安静看书。
路芽跑过去戰戳他脸上的梨涡:“有。”
明锡笑得更深了两分:“那就当我很高兴吧,你想吃什么?”
路芽立马忘了自己要问他为什么那么高兴,转而掰着手指数起来:“我想吃冰碗,上面要加果酱,要加西瓜,要加草莓,要加杏子..”
烈夏炎炎,明锡看她整个人像植物一样蔫巴,所以做了冰碗给她吃。
路芽数完开心地像只树袋熊挂在明锡身上:“我都要吃!”
明锡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摸摸她的头:“那你得先下来啊。”
路芽立马跳下来。
刨冰打底,淋上牛乳,没有新鲜牛奶就用麦乳精泡,再加上刚熬的果酱和新鲜的水果。
其中最难弄的就是刨冰,但楼下不远处就是供销社,就买上牛奶冰棒自己回家刨成冰丝。
牛奶是明锡目前发现的路芽唯一能勉强算得上荤腥的食物。
他一开始是煮热了给她吃的,还加了蜂蜜。
可路芽不喜欢热牛奶的那股腥味,但变成冰的她又能接受了。
明锡没有养孩子的经验,她爱吃就一天一碗地做,有天被局里的小姑娘知道了,跑过来骂了他一顿,让他不能这么纵着路芽。
明锡乖乖受教,以后路芽的冰碗就被严格限制起来,一个星期顶多一次。
只是他最近心情实在好,就破例给她多做一碗。
明锡坐在桌边看路芽吃的头都不抬,他盯着她的发旋出神。
路芽身上那种怪异违和感越来越淡,她越来越像一个十多岁的正常姑娘了。
路芽吃着冰碗忍不住晃晃脑袋,桌子底下小脚丫也一起晃起来。
第二天,路芽被派去找个逃去山里的人贩子。
等她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一室冷清。
桌上摆了一个巨无霸冰碗和她平时爱吃的所有东西,但任何一间屋子里都没有他。
路芽近些日子被养出的天真神色从她脸上褪得一干二净,浅褐色瞳孔呈现出一种无机质的冰冷。
她转身就要出门,结果在门口看见了平日里很照顾她的小姑娘和小队长。
“小芽..”小姑娘不忍心地看着她,她也没想到看似温和的明锡会狠到这个地步。
而小队长更是攥紧了拳头:“小芽,咱不稀罕他!等叔给你找个更好的对象,局里一大把的青年才俊!”
路芽有点听不懂,她拉开两人跑出去找人。
偌大一个县城,她从日落找到日出,又从日出找到日落。
路芽的嘴皮因长期不进食不喝水已经变得泛白起皮,手脚微微有些发抖。
明锡呢?明锡去哪里了?
她和小宠物不是结婚了吗?
说好的结婚了就不能丢下她了。
而局里跟在她身后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没办法,劝是劝不住,阻是阻止不了,只能跟在她身后,怕她一个漂亮姑娘遇上什么危险。
毕竟现在的治安可算不上好。虽说他们都知道她的武力值,但他们更清楚她对人的防备心过于薄弱。
这是一个非常可怜但更可人疼的小姑娘。
“小芽,别找了..” 路芽找了多久,小队长就跟了多久,“他不要你了,你们根本没有结婚,都是幌子,他是骗你的,只是把你的户口单独迁出来而已。他现在己经去云海市上他的大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