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样了还不开口,也真是个人物。”她喝了口茶,又道:“那人死了,你们的线索不就断了?”
“可不是嘛。”陆元祁歪在椅子里,往嘴里塞了一把果脯,很是嫌弃地道:“那贺一鸣就是个二愣子,亏他在内卫府待了那么多年,还不如我呢。”
林靖鸢向他投去眼神,作洗耳恭听状。
陆元祁坐得端正些,凑到林靖鸢耳边低声道:“我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是嘉定侯府的小厮。”
“嘉定侯府?那不就是姜令娴的夫家?姓曾的。”
“是吗?”陆元祁方才还真没想到。
林靖鸢看了他一眼道:“是啊。曾家原来是伯府,去年年初的时候,曾家嫡次子,就是姜令娴的那个亡夫,叫曾北辰的,跟随太子去北境打仗,立了战功,回来之后就迎娶了姜令娴,可惜新婚当天暴病而亡,圣上念着他的功劳,对他的父兄多加体恤,曾家也从伯爵府升为侯爵府。”说完,有些犹疑道:“你说的那什么间谍,和曾家有关?”
陆元祁思忖半晌,摇摇头,“还不能确定,再查查看吧。”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站起身朝床榻走去,“好几天没睡个囫囵觉了,我要睡会儿。”
林靖鸢撇撇嘴:“大白天的睡觉啊?”
“心疼心疼你夫君吧。”陆元祁扭头看她,眼神可怜兮兮的,“你总不忍心还让我睡地上吧?”说完,往床上一倒,没一会儿,竟然真睡着了。
林靖鸢走到床边,瞧见他眼下隐隐泛着乌青,看来真是累得不轻。
她轻手轻脚地放下床幔,走出去嘱咐下人们悄声些。
陆元祁还是觉得那个嘉定侯府的小厮有些不对劲,他心里记挂着这事,次日,便早早地去内卫府的案牍库,想要查看嘉定侯府的相关卷宗。
虽然李明允先前说让他在内卫府混日子就行了,他也的确不是胸怀大志,秉持家国大义之人,拼死要把此事查明,但他就是好奇,想一探究竟。
他到了内卫府就往案牍库走,不成想冤家路窄,刚走到门口便见贺一鸣从里头出来往他这边来。
他也来查看文书?
经过昨天的事,陆元祁现在极其不待见此人,很不想和他碰面,但既然瞧见了,便不能躲,不然显得怕他一样。
陆元祁面不改色,大步走过去。
贺一鸣显然也早就瞧见他了,隔老远打量他一眼,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呦,来这么早?”
陆元祁冷脸道:“不比您勤勉。”
二人擦肩而过之时,贺一鸣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头,斜睨着他道:“你昨天根本什么也没问出来吧?故意耍我呢吧?”
陆元祁不闪不躲地对上他的视线,“我哪儿敢呢。”
贺一鸣凝眸看着他,冷笑道:“宋兄,你这趟回来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陆元祁一哂,掰开他的手,“死过一回的人,自然不一样。”
说完,他避开贺一鸣,往案牍库走去。
贺一鸣看着他的背影,扬声道:“案牍库里都是些寻常文书,真正要紧的绝密卷宗都掌握在太子手里,想要调看得去找太子。你去查里头那些,没用的。”
陆元祁脚步一顿,回过来脸扫他一眼,“既然没用,那贺掌事来看什么呢?”
“好心提醒你一下罢了,别不识好歹啊。”贺一鸣勾唇笑了起来,那笑意和他眉眼间的凶戾很不相符,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陆元祁不想理他,摆摆手往里头走,“不劳您费心。”
掌事有查看调用文书的权利,陆元祁进了案牍库,顺利地找到了嘉定侯府先关卷宗,正在翻看,忽然听见有个人进来,他以为是那个贺一鸣又来打扰他,不悦地抬头看去。
不想是秦筝。
“你在看什么呢?”秦筝凑到他面前一看,“嘉定侯府,曾家?”
“嗯。”
“你还是觉得那间谍和嘉定侯有关?”
“说不准,查了才知道。”
秦筝也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卷宗,随意地翻看着,“你肯定是想多了。曾家早几年都没落了,是去年曾北辰上战场立了功,曾家才又起势,刚过几天好日子,怎么可能自己找死去跟北燕间谍扯上关系?”
陆元祁没接话,继续查看。
埋头看了半天,他发现这卷宗上关于曾北辰的生平经历记录得很详细,死因却只有泛泛的四个字“暴病而亡”。想他成亲当天,在接亲路上当众死亡,定是一件天下奇闻,民间只道他是突发急症,到底是什么急症都不清楚,没想到内卫府的卷宗上写得也这么简略。
想到这儿,陆元祁按捺不住,随口一问:“曾北辰到底是怎么死的?得了什么病?”
秦筝“啪”地合上手中书卷,侧过脸认真看着他:“你杀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