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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外,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它已经能够生龙活虎在我手上挣扎了。
“小心别被抓到了。”太宰治提醒我,我将其放低,重新抱回怀里,像是要给予它温度一样,将其紧紧地环住。
我们一起去了附近的宠物医院,然而,很不幸的,里面的医生根本无暇顾及我们。
宠物医院的玻璃在白天的暴动中被人砸碎,店里店外的地面上都是没来得及收拾的玻璃碎片,里边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正在忙里忙外安抚店内受惊应激的动物。
“啊,一片混乱呢。”
太宰治如此评价,低头看了我怀里的小猫一眼,对方又往我怀里瑟缩了一圈。
注意到我们的医生先是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小猫的情况,在确定要拍个片后,他问我们能否先到里面的沙发上等待,估计整理好店内的情况还要半个钟的时间。
但这样一来难免耽误时间,对此,我看向太宰治,无声地看着他。
他一开始先是困惑,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注视代表着什么,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便只能安静地看着他,以等待他这个邀约人的指令。
他鸢黑的眼珠微微一动,片刻后才用试探性的微笑道:“……要不我们在这里等一下?”
我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既不惊喜也不为难,而是切实地答应了下来。
但是,太宰治的笑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变得滞涩,那样的神情并不轻盈,像飞鸟的翅膀被高处的电线绊到一般,带着一点苍白的凝重。
他就那样提着我的手提箱,先往店里的接待室走了一步。
我像被敲下键盘的程序跟上他的背影,他将我的手提箱放在接待室里的沙发上,随即一边绅士地示意我先坐下,一边随意地问我:“梵妮莎小姐刚才是在苦恼于我的选择吗?”
我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轻车熟络地拿过桌上的纸杯,走到饮水机旁为我接了一杯水过来。
医生们都在忙,外面的兵荒马乱似乎与我们所在的接待室隔绝,他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对面,像个擅长引导人心的长辈,说:“你想要救那只小猫,那么留下来应该是你的意愿,你何必等待并确认我的决定呢?”
“因为是您邀请我去吃饭,我怕您会介意耽误时间。”我说。
“诶——”青年有些兴味地拉长了调子,脸上的笑容没有变,用一种温和且懒洋洋的语调道:“听上去很善解人意呀。”
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外边传来激烈的狗吠,我们闻声望去,通过接待室的玻璃看见那里有好几只狗脱离了控制,在医生焦头烂额的安抚中到处乱跳。
见状,我突然站起身来,这似乎吓了太宰治一跳,他没来得及问,就眼睁睁看着我走出去,拿起了一旁随手放置的狗链甩起来,两三下将那几只不听话的狗都制伏在地。
医生们被我粗暴利落的手段吓得目瞪口呆,但在确认它们都没有受伤后便朝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因为这一茬,小猫的治疗也加快了不少,医生拍完片后表示没有明显的内伤,但最好放在这里观察几天。
我说好。
治疗的费用是太宰治付的,他说到做到,在这方面极其绅士。
走前,我用纸巾把高跟鞋擦干净,我们两人还拿了宠物医院的电话号码,以备后续的联系。
因为我们的耽搁,到达太宰治所在的餐馆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黑夜从大海的边缘涌来,哗啦啦的浪一阵又一阵,在远离城市的地带,澄亮的暖色像起伏的萤火亮起,夏季的蝉鸣渐渐浅了下去,路灯一盏又一盏地延绵进远方的群山里,拖长了我们并肩而行的影子。
太宰治带着我走进一间不算太大的餐馆里,里边亮着暖色的灯光,干净又堂亮,但是没有顾客,只有靠海的浪潮传来富有节奏的哼鸣。
我们甫一进去,年轻的老板便热情地欢迎了我们:“啊,是太宰先生!您难得会过来呀!”
太宰治好心情地哼着调调,提着我的手提箱,熟稔地同他笑道:“呀,今天生意如何?”
明显和他认识的老板说:“如您所见,空荡得很,市中心不是发生暴|动了吗?估计大家都没心情出来海边玩或吃饭。”
“你这样说显得我很没心没肺啊。”太宰治轻飘飘地笑,打着石膏的那只手好像很想随自己的言语摆动,最终却只能厌厌地垂吊着。
“怎么会?”老板哈哈哈地笑道:“生活在横滨的我们正是因为有您和武装侦探社的存在,才能平和地做生意啊。”
太宰治似乎觉得他这话夸得太过了,但他的表情并不难为情也不害羞,而是一种无奈接受夸奖的心安理得,我看见他漆黑的眼睫毛在暖灯的照耀下,像蘸取了夕阳的色彩似的,呈现出新的层次。
“这位是?”和太宰治嘘寒问暖一番后,老板很快注意到了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