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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被我这么问及,那个黑发的孩子在长长的走廊上抬头来望向我。
相比初见,她已经长高了些许,头发也变长了一点,她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表情被口罩遮了大半,但我还是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能称之为安心或坚定的光芒:“嗯,我觉得这样挺好。”
闻言,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知道太宰治在那个雨夜对我说了那些话后又为何还要将银交给我,若他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那我在他心里的形象显然并不好——暂且不论是有多糟糕,总之,应该算不上是个好的引导者或教育者。
以此类推,我甚至思考过太宰治是不是让银来监视我的,又或许如他所说,他希望银和我搞好关系再在之后达成什么目的,若是如此的话,我又怎么可能会好好对待银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更加不知道要如何引导银了。
另一方面,因为接触的工作范围相对之前更加重要,但又没有确切的职权,导致我和银这一大一小的女性组合在组织的上层里有些怪异——各种各样的目光和言语暂且不论,毕竟相对的功绩没有,又没有职权,就像底层可以随便差谴的人员一样。
我个人当然是不在意的,也没有改变的想法,但每当这个时候,银都会轻轻拽着我的衣角和我说:“没关系,我很清楚凡凡小姐的强大。”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安慰我,只能摸摸她的头以示宽慰。
但在这种情况好转之前,我就和太宰治、织田作之助一起去了法国一趟。
我没想到太宰治还会如之前所言带上我,去的时候是秋天了,因为时间不长,所以我带的东西很少,我和织田作之助皆以护卫的身份随他出差。
坐在飞机上时我是有些不安的,现代的交通工具于我而言实在没什么安全感,但是当我在某一刻望见机舱外翻滚的白云和蓝天时,我突兀地感觉到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安宁。
人类依靠自己已经能在这么高的天空上飞翔了,若放在远古时期,这已经算是并肩神明的程度了。
我一直以来所匡正、守护的人理,就是这样的奇迹。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我不禁贴进窗边,目不转睛地临摹每一道云海千丝万缕的变化。
在看尽从日本到法国的日升日落后,我们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我和织田作之助作为太宰治此行出差的贴身保镖,任务完成得也很顺利,本该半个月的事情一个星期出头就解决得差不多了。
剩余的时间太宰治也不打算马上回日本,而是打算履行与织田作之助的承诺。
至少他嘴上是这么说的:“织田作!接下来的法国之旅你来安排行程吧!”
对此,这位平日里寡言的先生似乎有些苦手。
一旦与玩乐挂上钩的事他都不得要领,如果是他一个人还好,他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和感受去制订计划,但他好像把我和太宰治也考虑其中了,以致于有些钻牛角尖,半天都给不出一个游玩的方案来。
看出这一点的太宰治是个坏心眼的人,他一边为友人的纠结而感到兴趣盎然,一边还要摆出通情达理的一面:“没关系,织田作想去哪就去哪,我都可以!”
他这么说了,我自然也是如此:“按织田先生自己的心意来吧。”
反正去哪对我来说都没差。
但在我这么说后,织田作之助却将目光移向了我。
片刻后,他竟将手里现买的法图地图交给我,让我来安排。
这可真是让我意外。
我原以为太宰治还会为此抱怨两句,但他只是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双手交叠撑在刚买不久的伞的伞柄上,安静地等待我们的回答。
我只好临时上阵,担任起法国的“导游”。
让我安排的话,相比织田作之助,我可没有那么细腻的心思去考虑他俩的感受,我只是想起织田作之助之前说想来法国是对「贞德」感兴趣,所以规划的路线都与「贞德」有关。
至于过程中他们觉得好不好玩,会不会无聊,或是吃不惯当地的食物……这些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当年贞德去奥尔良就经过了这里,现在前方的路已经被规划成了居民楼,我们要搭巴士走另一个方向……”我这么说的时候,太宰治落在最后边,开始唤我的名字。
时间已近秋天,但午后的太阳依旧毒辣。
少年不得以买了把黑伞,还脱掉了自己吸热的黑西装和大衣,改换当地轻便的常服,跟着我和织田作之助走。
但很显然,他的耐心在第三天就告罄了。
“我们已经走了两天了。”他说,并在接下来刻意拔高声音以示自己的不满:“两天!徒步!我们已经徒步走了两天了!林凡凡!织田作!”
“不,我们一个小时前才在景区休息过,并且坐了当地的旅游观光车。”我反驳他,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