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振旗鼓

周扶南自己都不能准确回答，到底是因为觉得游知讲故事有意思而喜欢听她讲，还是因为他喜欢她，他很爱她，所以对方无论说什么，他都喜欢听。

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却让两人的精神都无比愉悦放松。到了凌晨一点，周扶南该出发去机场了，游知提出跟他一起，把他送上飞机自己再回来，被周扶南果断回绝，只让她早点回酒店休息。

“你该带个司机过来，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过来，现在又要再开回去，太累了，我会担心。”游知心里舍不得，恨不得跟着他走，替他整理衬衫领口，还在小声抱怨。

周扶南握住她的手：“我没事，来的时候在飞机上睡了好久，上了飞机也可以睡。”说完看游知依旧闷闷不乐，以为她还在纠结自己开夜车，妥协道：“下次这种情况，我一定带司机过来，行吗？”

游知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不然周扶南离开了也会担心自己，在心里坚定再次坚定三个周之后就回家陪对象，她定了定心神，摆出个笑脸，叮嘱他上飞机和下飞机都要发个信息。

回到酒店房间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游知打开门发现晓夕还没有回来，看样子是要通宵了。洗完澡躺在床上，她毫无睡意，一边计算周扶南还有多久到机场，一边思考怎么改变自己目前的困局。

想着想着，她就接到了周扶南的短信：到机场了。回复了对方几个表情包，看着对话框里一左一右两个情头，游知笑着亲吻了一下左边那个。随即感觉内心充满了某种力量，说干就干，游知放下手机，找出自己的近视眼镜，扭亮台灯掀开电脑，坐下来开始奋笔疾书。

这一干就干到了七点多，翻了翻文档觉得差不多了，游知合上电脑放下笔，窗外的朝阳很美，接到周扶南下飞机的消息，她的精神头亢奋的同时还有种满足感。

怕周扶南猜到自己一夜未眠的“真相”，游知很聪明地没有回复，想了想江粤应该还在睡，自己也上床补个觉吧，东西下午再给她也来得及。

当游知把一一沓A4纸交给江粤时，对方一脸不可置信：“这是做什么？”

游知也没把自己当外人，随手拉了张椅子坐在江粤面前，指着那沓A4纸说道：“这是我查找的原著有但剧本没提及的你这个角色的资料，以及过往影视剧中出现的类似人物，前辈演员表演出来的个性特点，或者你有时间可以找剧看看她们的表演方式。”

即使只是随意翻了翻，江粤也能察觉出做这份资料的人的细心和用心程度，很多东西绝不是只上网百科一下就能搜到的。

“你花了多长时间做这个？”

“昨晚到今早，五六个小时吧。”游知没有遮掩自己为这份资料熬通宵的事实，她只大大方方陈述，也没想过是否借此让江粤感恩。

说完便看到了江粤表情里写满了不相信，只得解释道：“这上面大半都是我以前查过的，昨晚只是做了下总结归类。我知道你也有做这些功课，所以你挑着看，选你觉得有用的看。”

江粤是真真实实说不出话来，游知跟了她一个月，她一直觉得这个助理平平无奇，事情做得不算坏也不算好，但胜在比以往的那些助理要靠谱负责。也知道自己最近有点迁怒于人，可她不考虑道歉，顶多在这个戏拍完之前里不再换助理了。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游知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看来对方一直都知道自己发火的根本原因，在遭到她冷漠且苛刻的对待后依然急自己之所急。

想到这儿，江粤有点恼羞成怒，盯着游知坦坦荡荡的面色，冷笑一声，决定从别的角度发难：“助理做到这种程度，我不夸你都不好意思了。你应该有所图吧？是涨工资还是想一直跟着我，你直说。”

哪只游知听了之后并不在意江粤的话里有话，也未生气，只诚恳回答道：“我确实有所图。”尔后憨笑，貌似有点儿不好意思。“咱们组大部分人都知道，我以为你也知道。”

这话一出江粤更纳闷了，大家都知道？知道什么？她不知道。

“我想做经纪人。”江粤还在纠结，游知却直接说了出来。“我做艺人助理三年，就是为了做经纪人，所以在把助理本职工作做好的同时，我也在训练自己从经纪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

游知从不掩饰她的理想，这些年辗转各个剧组，跟人聊天时问及将来，她都会坦率问答。绝大部分人都很善良，知道了她的目标不会玩笑嘲讽，还会从自己职业的角度出发，给她提建议或者鼓励她，更甚者还有同事想直接介绍人脉给她认识，但游知有自己的打算，好意她照单全收，却不想欠别人辛苦攒下的资源人脉的人情。

“所以这种资料，每换一个剧组跟一个艺人我都会做，但以往好像用不太到，这次我觉得你可能会需要，擅自做主拿给你，希望能帮到你哪怕一点点。”

江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被对方软绵绵的刀子捅了回来，整个人都有些呆滞。她豁然想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坦诚到极致，就是真正的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