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银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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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滚滚,下雨了。
“哎呀,没带伞,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下雨呀。”苍牧有些苦恼地说。
良吉说:“你们吃饱了就好,我会给你们送回去。”
“谢谢良······”
“好好吃饭。”
苍牧对都诚说:“要不你今天来我家住吧。”
都诚点点头。
良吉从医院拿两把伞,医院的伞和外面的不太一样,只是一个小卡片,打开后会展开一个能量网隔绝雨水。
良吉拉开车门,都诚坐在了副驾,良吉和苍牧到后排落座。
主驾驶坐着一位不苟言笑的军人,将气氛烘托得很生硬。
都诚一坐下便觉得无比疲惫,困倦感像潮水一样袭来,外面的大雨像是摇篮曲一样,都诚眼眶通红,睡着了。
“你们家在哪里?”
“我家在东城区的荣誉小区,都诚今晚去我家住,就不麻烦良吉将军再送一遍了。”
“你认得我?”
“那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我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八年前我父亲矿难去世,烈士授勋会上我见过您。”
“远都矿难,那确实很久了,你是那位首席工程师的儿子?”良吉提到苍牧父亲的语气中带着敬意。
“是的,从那之后我和我母亲就被安排到了荣誉小区居住,再之后就开战了,我和母亲被送到了渊域避难。”
“平安就好,把你们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份,等小烛醒了我请你们过来。”
“不,我们万万不能去。”
“军人口中可没有客套话,他说到做到,你们就来吧,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良吉继续小声说:“你的这位朋友是不是喜欢小烛?”
苍牧愣了一下,说:“是。”
“你让他放弃吧,小烛并不喜欢男人,她和她姐姐是为了示爱才打成那个样子的。”
苍牧将联系方式发给了良吉。
苍牧叫醒都诚,拉着都诚一直到家里,与母亲交谈后将都诚带进了卧室,然后很严肃地说:“银烛同学······她······”
“她怎么?”都诚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
“她在游乐园回家之后,又和他的姐姐丽霞打了一场,是她的姐姐将她打成那个样子的,而且她们是为了示爱而打起来的?”
“什么?”
“银烛同学,是同性恋,而且她的父亲,正是圣人瓦伦。”
都诚如五雷轰顶,开始回想病房中大叔的脸,恍然大悟。
“原来从最开始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在说什么呢?”
“她是尊贵的圣人之女,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混蛋,都白费了,老师教了那么多,都白费了,你到底在学什么,你脑子里装着的怎么全是阶级的大粪!”苍牧将都诚按在地上,骑在都诚身上,举拳要打,下不去手。
“打吧,打死我吧!”都城带着哭腔。
苍牧站起来,走到一边,喘着粗气。
都诚躺在地上久久不愿站起来。
“站起来,我要你站起来。”苍牧大喊着伸手去拽都诚,但是都诚软塌塌的,站起来又跪了下去。
苍牧的母亲听到房间里的吵闹声,赶紧推开门查看。
苍牧的母亲是渊域人,渊域人都长有翅膀,一般是棕色的,可她的却腰间长着一对能让幼年苍牧依偎的可爱白翼,她实在是一位天使似的美人,圣洁得不像是已婚妇女,反像十七岁的圣处女,按照渊域人的习俗,已婚女子的头上会披着黄金制成的头饰,她也一样,一颦一笑之间都显露出渊域贵族特有的气质与礼仪。
苍牧母亲的稚嫩面容并不能掩盖她身上洋溢着的母性光辉,她深爱着她的丈夫和儿子,丈夫去世后追求她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渊域的皇亲贵胄,但她留在了教团,并未再婚,哪怕是一个人也要努力给苍牧一个最完整的家庭,在这个家里,这个柔弱可爱的女人同时扮演者父亲和母亲的角色。
苍牧没继承渊域人的任何特点,也没能继承他母亲的美貌,生得很普通。
“怎么了?”苍牧母亲的声音也很好听,像百灵鸟,清脆又可爱。
“没什么,我的朋友他···失恋了,我在试着开导他。”苍牧见到母亲没了气势,语气既和善又温柔。
苍牧的母亲坐下来,说:“失恋不是很正常的吗,怎么犯得上大吵大闹的。”
“因为那位女生很美,是同性恋,更是圣人的女儿。”
苍牧的母亲像教父轻轻抚摸着都诚的头顶,说:“别怕。”
都诚没说话。
“人可不能有分别心,人都是一样的,从没有贵贱美丑,我常常和小牧说,如果世界是以美丑来定义一个人的话,我便不会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