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个病呢
静谧的轿厢里,池飞墨闭眼偎着她,面容温驯。
没多久又猛地睁开眼睛,坐直身体佯怒道:“都是你的错!好端端分什么分!”
李如阳:?
这位哥的情绪起伏还挺大。
“还敢说,是谁先骗我说他叫池星的?”
池飞墨有一秒心虚:“我只是开头撒了个谎,毕竟我是公众人物嘛,哪能随随便便告诉别人我是谁。”
他越说越觉自己有理,仅有的一点心虚消散,硬气道:“而且要是我表明身份,我们的感情岂不是还没开始就被你掐断了,公、众、人、物。”
他重重的吐出最后四个字。
池飞墨灵光一闪,沉声问:“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什么?”
“我有幽闭症,你看不起我,这才是你要分的原因。”
他言之凿凿。
“我干嘛要因为这点看不起你?”
“你就是!”
李如阳本想耐心解释,她是不想私生活被放大任人评头论足,或许有人羡慕,但光鲜亮丽没有隐私可言,一举一动都众目睽睽。
她更愿意偏安一隅,在属于自己的角落里呆着。
关于幽闭症她从来没在意过,池飞墨咬死就是这个心理疾病,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
“你嫌我有病!”
李如阳被他气得够呛,十分不满喊道:“谁还没个病呢!?”
“你的幽闭症算什么,我有更厉害的。”
她想到躺在包里的报告,于是翻找起来,池飞墨搂得紧,她的两只手艰难地翻了好一会才扒拉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冷感症?”
池飞墨捏着纸,来回扫视上面的字。
“就是一种不能感知爱情的心理疾病。”
她解释了心理医生说过的话,顺带给他道歉,“因为这个症状我分手了也不会觉得难过,我以为大家都跟我是一样的,诊断后才知道原来我不能感知的断开感情关系的痛苦,更不能意识到你因此会有多难过。”
池飞墨的目光移到她脸上,安静地等她继续往下说。
“虽说是有情感障碍,可你受到的伤害是真的,这点不能否认,如果给你造成了伤害的话,我很抱歉。”
说完长出一口气,肩膀跟着放松下来。
她为自己过于决绝的行为道歉,但不认为分开是草率的,她不后悔,所以全程眼神坚定,没有离开对面人,语气真挚沉着。
池飞墨从她手里接过诊断证明后就一动不动,脸色出奇的平静,说不出好坏。
这个信息超出他的知识范围,他一时半会还在宕机中。
大脑飞速运转,片刻后池飞墨眉头舒缓,深呼吸后,他茅塞顿开了。
“难怪呢,我就说有谁跟大帅哥分手那么干脆的!”
“......嗯。”
他的反应出乎李如阳的预料。
说不准他对冷感症理解到什么程度,不过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于是附和地点点头。
“知道就好。”
他表面怒气未消,生理反应倒很明显,原本紧绷的肌肉缓和下来,心里更是涌出一股愉悦感。
幽闭和冷感,听着就很般配。
可能是他的症状影响了大脑思考,池飞墨没有想到深入去了解冷感症,因此没意识到症结所在。
冷感症意味着,她没爱过他。
或者说她不会爱任何人。
池飞墨终于收敛起一身的刺,和她并排坐着聊天。
这时李如阳才有空端详起他来,他的脸一点没变,依旧是初次见面时的样子。
当时揍了杨峰被他撞见,害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沸腾的血液瞬间被浇盆凉水,谁能想到之后还被他黏上了。
李如阳默默瞟一眼池飞墨,然后低头回忆,
她报复了杨峰后发生了啥来着?
一切风平浪静,直到第五天,杨峰才来上班。
他眼角有点淤青,缓慢挪着步伐走到位置上,小心翼翼地把屁股放上去。
大家纷纷凑到他面前嘘寒问暖,李如阳也混在其中。
杨峰狐疑的眼神在他们当中来回扫视,每个人脸上写满了担忧,纵然有幸灾乐祸的人,但也都隐藏得很好,他看不出有谁心虚或高兴,只得客套地对大家的同事情表示感谢。
李如阳一面说着关心的话,一面在心里想:观察不出是谁干的,看来平常没少做缺德事啊。
杨峰不敢宣扬被人打了,事情就这么过去,之后变得老实了些,至少明面上对下属挺客气的。
想到杨峰吃瘪的样子,李如阳在电梯里噗嗤笑出来。
池飞墨问她笑什么,她说想起杨峰的事,他愣了下,也跟着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