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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谢谢姑妈。”
时矜的号码牌是107,比赛时间应该会被安排到早上。
现如今参加比赛的选手共有三百多名,第一轮比赛预计会被刷下来两百多名,时矜心里不觉得有些慌张,回到酒店后就赖在床上没有动,然后突然觉得有些口干,又有点嘴馋,就去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些东西。
因为她手机没电了,就没有带着手机去,途中沈然给她发了几条消息,但都没有得到回复。
时矜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子走在大街上,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晚上十点钟,有点冷。
L市在中国北方,W市则在南方,所以时矜一时还不太能适应北方的冷空气,她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走到了酒店。
刚到酒店门口时,酒店面前围了一大堆人,挤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有办法进去,门口还停了一张警车,一张救护车,时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作为一个中国人,看热闹的份,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她走到一旁蹲着,问了问和她一样蹲在旁边看热闹的大爷,还顺便递了个橘子给他:“大爷,您知道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说啊,有一个女生刚刚和朋友回来,其中一个女生带了一架古筝,刚进电梯就超重了,反正也住在三楼,就带着她去走楼梯,然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两个人在楼梯间吵起了架,然后那个女生的朋友情绪太激动就一个人走了,女生就自己一个人搬着古筝爬,走着走着自己脚底一滑就摔了下去,那楼梯还挺长的,摔下去怎么说也要骨折。”大爷摇了摇头,接着说,“好巧不巧,在摔的过程中头还撞到了栏杆,刚摔停了头就撞在了装着灭火器的铁壳上,头刚好撞在了最底下的那个角上面,古筝也跟着她掉下来,砸在她身上......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时矜听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时,那人被放在了担架上被抬了出来,一只手落在担架外面,时矜仔细看了一下,手上戴着一条和自己一样的手链。
这条新闻的传播速度很快,大约一个小时后,就已经可以在热搜上看到了。
远在W市的沈然闲来无聊,就随手搜了一下全国古筝比赛的相关资料,不料第一条跳出来的就是这个意外事件的文章,他皱着眉点进去看了一下,随便翻了几张照片,但是脸上已经被打上了马赛克,他也不知道是谁,直到他看到那个人手上戴着一条和时矜一样的手链后,不由得心慌......
他立马给时矜打了十几个电话,但是没有一个是打通的,他眉头一紧,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转手打了个电话给祝安:“帮我订一张去L市的机票,现在立刻马上!”
“可是现在W市在下大暴雨,很多航班都停飞了,最早的只有明天早上八点的机票了。”
沈然又气又恨:“八点就八点,越快越好。”
祝安忍不住问起来:“怎么了?”
“找人。”短短两个字,祝安就已经感受到了沈然的力不从心,也不敢怠慢这位少爷的事。
说完,沈然就挂了电话,但心里始终安定不下来。
至于时矜今天也有些累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压根没想到要给手机充电这件事,也不知道沈然给她打了好几十个电话,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才想起来没有给手机充电,但现在充电肯定也来不及了,干脆就把手机放在了酒店里没有带着去。
到了比赛会场后,时矜镇定自若地在回想着谱子,没有别的选手那样焦躁和不安,光在这点上,时矜就已经赢了一大半了。
时矜穿着诃子裙款款走向舞台中央,浑身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气质,做完自我介绍后在古筝面前落座。
她的手指拨动着古筝的琴弦,悠扬的琴声飘荡在整个会场里,台下的评委也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分数,而她的心里不再是想赢,而是把这个过程弹成了一种享受。
时矜准备了三首曲子,这是第一场,她先谈了其中的一首《虞兮叹》。
弹《虞兮叹》这首曲子的人有很多,但都没有时矜的出众,在一一对比下,和时矜演奏了同一首乐曲的人被刷了大半下来。
第一轮比赛结束后,会场内的选手只剩下了一百多名。
这恐怖的刷人数......
“晋级的人待会儿留下来,重新抽取第二轮比赛的号码牌。”
沈然在比赛结束后才刚刚落地,他叫了张车,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比赛现场。
其实直接去酒店或医院问会比这来得更有效果,但他不想把事情往那么坏的方面去想,他觉得时矜会没事的,就想去比赛场地碰碰运气。
但是他刚刚抵达比赛场地时,场馆外的装潢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从里面稀稀落落地走出来了几个人。
他来晚了。
他站在路边的树旁,身体背对着场馆,发呆走神了好一会儿,把卫衣的帽子扯上来,死死地盖住,只留了几缕碎发在额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