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

结束了湫湫的周岁礼，陈家明和明杉陪着秦思明他们回了家，一路上江木棉一直在叨叨他们没有提前说，家里什么都没有，房间也没收拾，只有平时秦佳美回来的房间。

“阿嬷，别说了，今天姐姐和我住，姐夫没意见吧！”

“胡说，那你姐夫住哪？你回家去，别凑热闹。”

江木棉知道明杉和陈家明一年没见，好容易放假了希望他们多呆呆。

“阿婆，没事，我今天打地铺，让杉杉和佳美一起睡，他们姐俩也好久没见了，估计还有悄悄话要说。”

“谢谢姐夫。”

回到家里，陈家明先背着明杉上到二楼，再把行李都拿上来。

“家明，你今天去楼下书房睡吧，那里有床，不用打地铺。”

“行，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事叫我。”

“嗯。”

看着陈家明离开，明杉把行李箱打开，拿出自己的睡衣，滑着轮椅进到卫生间里。

“姐，我想和你一起洗。”

秦佳美隔着门，对明杉说着，可明杉还是拒绝了。生病十年，她的双腿变形的厉害，有时候在学校里看着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穿着漂亮裙子在学校里骑着车，她还是会很羡慕，更别说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了，她不想佳美看见自己的腿。

明杉看着卫生间里立在一旁的洗澡凳，把它拿出来放在淋浴下，再调整好轮椅的角度把自己转移到洗澡凳上。

洗完澡，明杉划着轮椅从卫生间出来，叫佳美去洗。

看着秦佳美离开，明杉把隔尿垫铺在床上，然后自己转移到床上。

靠在床头，明杉看着陈家明发的消息，知道按摩没做，便让他上来。

陈家明一边给明杉活动着腿，一边看着她。

“家明，我要和你说件事。刚刚我突然发现我瘫痪已经十年了，但是我似乎还是没法释怀这件事情。平时和妈、姐姐在一起也都还行。但是刚刚佳美说要和我一起洗澡，我真的不行。”

陈家明捏了捏明杉的鼻子，倒是宽着她的心。

“正常，反正我觉得是正常的。这个之前姐夫也和我聊过他和姐的不同。姐夫是后天盲，姐姐是先天盲，所以其实姐夫到现在也没有释怀自己看不见这件事情。但是无论你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没有阻止你变优秀对不对？”

“但是再怎么做复健也没有阻止我的腿变形，你看我的腿现在放不平，膝盖伸不直。”

“是不是膝盖粘连了，你怎么不说，等回江城了，去找我爸看看。”

秦佳美洗完澡，在房间门口听见了明杉和陈家明的对话，进来和明杉赔着不是。

“佳美，这不怪你啊，是我自己心里的小鬼在作怪。”

“姐，要不明天让我爸给你看看，我哥、我嫂子都行。”

陈家明看着明杉，主意还是让她自己拿，他不干涉，毕竟也不是啥着急的事情，他们本来是来这边比赛加度假的。

“回江城再说吧，我不想这个事情惹得家里担心，阿公阿婆年纪大了，到时候跟着着急。我连我妈都没说。”

佳美过来了，和佳美交代了晚上提醒明杉翻身陈家明也就离开了。

两个女孩子躺在床上，聊着都是学校里的那些事情，当明杉问及佳美的感情状况时，佳美却有些支支吾吾。

“什么情况你？和我也藏着掖着？”

“姐，你就当不知道吧。”

“你怎么想地？你这家里能同意呀？”

明杉确实有些不理解秦佳美，但是反过头来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那个让陈家明付出的人，如果选择的不是自己，那可能他的爱人可以和他一起去到国外学习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分居两地。

“姐，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家明了。”

“姐夫怎么了？”

“没怎么啦，你姐夫选择我可不就和你现在一样。”

明杉把佳美搂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

“姐你知道吗？程老师虽然和你一样，也不一样吧，她截瘫的位置应该比你高，因为她的手好像都没什么力气，但是她好温柔，上课也上的很好，同学们都很喜欢上她的课。”

“这个事情你觉得舅舅舅妈会同意吗？”

“不知道，但是这个事情我哥和嫂子是知道的，程老师和我嫂子是高中同学，都是附中的。”

听到这里，明杉的小脑袋瓜又开始计算起来，然后问道：这么说程老师30岁就是硕导了，好厉害。

“对，26岁她就博士毕业了，但是很可惜，博士一毕业就在回国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差点没了。”

“佳美，姐和你说，如果你认准了程老师那你就不要放弃，好好待她，但是你一定要想好了，因为照顾我们这种截瘫的病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如果你觉得自己坚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