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遭刺杀
一起,哪怕咬破了嘴唇,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痛呼出声,撕心裂肺。
有人上前,拖走了瘫软的身子,嘶哑的吼声回荡在院子里,远远传进房中,更显得此处一片寂静。
余下三人跪伏在地上,努力控制着抖动。他们第一次见到小姐的手段——什么都没做已化解了刺杀,更在无声中破了刺客要死的心思。
真应了她刚才说的话——他们的命在夕凉轩,只能死在夕凉轩手里。
“初来这里便问过你们,选择留下还是离开,一月之后又问过一次,又何必等到此时才走上这不归路呢?”
慕玖辞轻轻摇了摇头,柔和至极,转身入了帘幕,空灵的声音似清泉从石上流过:“你们的命是我的,可不许作践哦!都回去吧。”
三人应了声“是”,麻利地起身,半躬着身子退出房间,直到走出长廊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痛痒感不知何时已经消了,所有的斑点一颗也不曾剩下。
房间中慕玖辞旋身落座,面纱下看不出表情,双眸间清澈无波。她屈指敲着桌子,慵懒又随意,却像是落在跪着的两人心上。
陶烨、虞姝的心脏随着慕玖辞敲桌子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低。
慕玖辞坐于帘幕之后,静眼望着空荡荡的京华殿。刚才某个瞬间,她真切感受到了空气中细微的波动,并非内力,却如内力一般拥有极强的压迫。
莫非夕凉轩当真进了鬼?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暗中替她挡住了刺杀?这鬼还怪好的嘞!
慕玖辞的视线回到陶、虞二人身上,手下一停,房间霎时变得寂静,两人的心跳仿佛一瞬间随之停止了。
“美人是前天晚上捡回来的,昨天清晨便已丢了,是吗?”慕玖辞的声音空灵淡漠,似是随口的家长里短。
“是!”虞姝硬着头皮接话,“昨日自金院出来属下叫人送他去凌院,进门发现房中空无一人。”
“一天一夜了,没找到人?”慕玖辞“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极好玩的故事,“真是个有意思的美人!”
虞姝沉默,她知道此时任何的辩解都只会印证颜府的无能。一个重伤的人就这样平白消失在了绝院,还是寒月兰被收进夕凉轩的时刻,不敢想他有什么目的。
“小姐放心,财府任何东西都不曾被动过,到目前依旧安然无恙!”陶烨沉声接话,他知道慕玖辞在意的是什么。
慕玖辞挑眉:“绝影给我去守好财府,至于怎么找人,颜府自己想办法!”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叫二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小姐寻常对任何事都含着欢欣,一旦语气中带了若有若无的冷意,便是动怒了。
陶烨犹豫了下低声开口道:“小姐,属下斗胆推测,或许此人已下山了,今晨山下村民来求救,说闹鬼。昨天夜里三四个壮汉突然发疯,乱跑乱叫,闹了半夜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今早一看个个浑身鲜血,干瘪得只剩一张皮了!”
慕玖辞坐正了几分,蹙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发疯是在亥时刚过、子时接头,直到丑时方才安静。”
慕玖辞点头,那时她应当站在窗子前发呆。
她屈腕托腮盯着帘外两人,唇角微勾莞尔轻笑:“还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一并说了吧!”
陶烨和虞姝低头对视了眼,双双攥紧了拳头,只觉汗水从两颊落下。
终于,虞姝颤声启唇:“寒月兰在我们手里的消息,传出去了!”
二人瞬间闭上了眼睛,等着慕玖辞的怒火,可许久,都没有下文。他们想抬头看看什么情况,却又不敢妄动。
慕玖辞清澈的大眼睛连连眨动,长长的睫羽扑闪扑闪的可爱极了。看着二人强撑的模样,她忽地笑出了声:“我很吓人吗?”
他们有些搞不明白她的心思,不敢接话。
她清眸微眨,抿了抿唇笑道:“你二人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我素来与人为善?”
二人点头称是,心中暗忖正是跟了这么多年才知道那张可爱的笑脸下死的人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