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
的。”
高月见抬手碰了一下盛放的山茶花瓣,红艳艳得惹人怜爱,被照料得很好;她喜欢山茶花还有一个原因,凋零的时候别的花卉一片片掉落,而山茶是一整朵决绝落地,芳菲一时,转瞬即逝。
她随即询问起身侧的尚陵游,“尚公子,方才在大厅时,你在想些什么?”
他的玉色肌肤没有血色,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快要消散一样。
尚陵游跟着高月见的提问,陷入了回忆。
他的父亲尚州山是京城里的米粮商户,十年前在遥远的北方小城做生意攒了不少钱财,举家迁徙来扩大家族的产业。
来京城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送自己来科考。
私塾先生夸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邻家也常说尚家大公子是文曲星下凡。
京城米粮生意虽然不温不火,但比之前在苦寒之地受的罪要少。
母亲王氏是小门户的嫡女,她的母亲早亡,续弦恶毒,从小就十分要强,嫁给父亲诞下了自己,便对他寄予了所有的希望,望子成龙。
母亲极其严厉,他从幼时只记得两件事,读书和守规矩。
违背一条,母亲手里的鞭子,从不手软,体弱不会成为逃脱的借口。
“尚公子?怎得又走神了?”高月见有些语塞,这个尚氏大公子老是走神,心不在焉似的。
高见月轻柔的询问声把他从回忆里唤了回来。
“殿下,我方才想起以前的事了,关于母亲。”
“王氏似乎不喜欢我,刚刚在大厅,我没有在意她。”
尚陵游解释道:“我连累你了,母亲不喜我,她从未对我笑过。”
高月见瞪大眼睛,震惊地问:“世上还有母亲不喜欢自己的亲子?你的母亲真是个怪人。”
尚家人一家子有一种扭曲的怪异感,尚陵游她非常讨厌,病病歪歪的,非要娶她,谁嫁给他谁倒霉,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天才。
父皇欣赏的人,一般都挺不错的,在宫里父皇劝她时,常常夸赞尚家的大公子是一个才貌双全的文曲星。
这样的一个天才,父母不应该是喜笑颜开,以他为荣。
父皇曾收到过她绣的一个香囊,走线歪歪扭扭,绣的是凤凰却被猜成了大鹅,他依旧高兴地在上朝时和自己的大臣炫耀香囊。
这些别人的家事都与她无关,尚陵游,她不想掺和。
对他产生同情,放弃杀夫和离?
“放我在榻上吧?马上在我眼前消失。”高月见从短暂的怜悯转换到厌烦。
尚陵游温和地回应,“殿下,臣遵旨。”
卧房里燃了熏香,鹅梨帐中香极为香甜,高月见闻了闻便沉浸在舒适的环境里。
她心情很好,招了招手,一旁婢女便递了一块栗子糕放在她的嘴里。
“翠微,毒药可找好了吗?给我看看。”高月见嘴里咀嚼着食物,一边嘟嘟囔囔道。
梳着丫鬟发髻,身着便行粉衣,腰间挂了一串金铃铛,这便是公主的贴身侍女翠微,琴棋书画,医学武艺,样样精通。
“殿下,我从父亲那里吩咐,让他精制了一些毒药,有好几种,殿下,我给您看看。”
盖着红布的木盘被端在了公主的面前,翠微把红布掀开,露出了瓶瓶罐罐,每个上面都贴着名字。
“龙葵散,马钱子,鹤顶红,见血封喉.........”
高月见震惊地看着这些瓶罐,“翠微啊,你父亲居然调了这么多!”
“今日我与他相处,觉得是个不错的公子;死的快一点,没有那么难受的毒有没有?”
翠微点点头拿起了一个黑漆为底金粉描字的瓶子道,“那便是见血封喉。”
“这毒药的原理,可以迅速凝固血液,血液不流通,就算是武学奇才,越运功排毒,毒发越快。极为狠毒。”
高月见皱起弯弯细眉,“容我想想,本公主第一次害人,办的得有个周全。”
“晌午让厨房熬一碗红豆汤,我在里面放见血封喉,准备好丧事的物品,明天丧礼散出谣言,讲我克夫。”
翠微跪在地上,解开她的鞋袜检查伤口,雪白的脚底上一条青紫裂口,一边上药一边担心道,“公主,他死了就死了,何必传言克夫这等不吉利的谣言。”
“本公主可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一个寡妇名头再加上克夫,这个国家没有任何男子能接受;若以后陆南星不接受我,我就找些貌美健硕的面首,父皇母后这么宠我,想必也是答应的。”
“这样的日子岂不是美得很,不要担心,翠微”
书房,熏着对尚陵游有补体效果的药香,正值夏日,他也不能在房间里放冰块降温,体弱容易受凉,早些年为了科考,气血亏虚。
“大人,公主殿下求见。”小厮清惟从外面进来通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