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杯水,“遮遮,你受了很重伤。”
“裴晗,怎么是你?”
月遮有些惊讶,她当时追最后一个上弦月的时候,追到了别院后身,那人在临死前刺了她一剑,她顶着肩膀的剑,硬是挺着将人杀死。
再加上那时下雨,她神智不清,看到马车上眼熟的家徽,之后的事便不记得了。
幸好,是裴晗。
“是啊,可不是我吗,这要是别人,你今天下午就该被送往刑场了。”裴唅有些生气,但还是给她又重新倒了杯水,递到她的唇边。
确实,这件事是她没有预料到,看那黑衣人的实力,应该有两个天玑,没想到皇上这么在意南朝皇子,是她轻敌了。
“谢谢你,裴晗。”
“谢什么,我就不问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总是有自己的打算。”裴唅咽下了想要问出口的话,叹了口气,她知道她不是若水,她在边关呆了两年,父亲身边的将军层出不穷,她也学到了许多兵家战术,做事这么明显,不会是若水,“下次不要这样了,机会有很多,命只有一条。”
“你在这养两天吧,我已经派人给月伯父去了消息,说要和你叙叙旧,父亲这几日也不会回来,你这样就算回到了月府,被人发现的几率也很大,你就安心在这呆着吧。”
裴晗给她掖好被子,“我去看看药煎好了吗?”
月遮看着人走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皇室是她的仇人,而裴晗则是永安侯的女儿,她们或许有一天会站在彼此的对立面,算了,不想了。
她起身,“嘶……”
上弦月的人果然不好对付,这次也是清除了他们大部分的实力,下弦月在盛京发展,也不用再像之前一样畏首畏尾的了。
就算指向若水的证据很明显,那又如何,天下的人,皇帝认为是若水做的,那就是若水做的,或者说,他想是若水做的,那就是。
上弦月和若水争斗多年,互不相容,她不相信皇上不会拿着这个机会,大做文章,就是不知道南朝皇子那边怎么想,她对于南朝皇子的身份,有了怀疑的对象,还需再试探。
她在永安侯府歇了四天,盛京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暗流涌动,期间她收到了许多月淮洲送来的情报。
皇上想要追究若水的责任,毕竟死了上弦月那么多精锐,他也想趁此机会打压一下南朝。
但是这些人又是去保护南朝皇子的,南朝皇子侧面敲击说北朝保护不周,在现场死的那几个人,谁知道是不是假的或是被策反的,用来迷惑众人,实际上就是想杀他。
南朝皇子袖子一甩,回到王府,几日不接受召见,皇帝不想忍但又不得不忍,谁让北朝国力没有南朝强呢,打起仗来,基本就是北朝变成南朝的一部分。
“看信呢?”裴晗拿着一盘水果,看着月遮在树下的石凳上坐着,晒着太阳,“你还挺会找地方,身体好点了吗?”
月遮将手中的信递给她,她本来是躲着裴晗看的,结果昨日,送情报的人被裴唅抓了个正着,也没办法再躲着了,“你看看。”
裴晗接过信件,信上说,皇上给南朝皇帝写了封信,信中狠狠地控诉了若水的行为,南朝皇帝回信说,若是不满,他现在就派人将皇子接回南朝,两个国家以后不要再有来往。
她扫了一眼,就放了回去,从果盘中拿了个果子,“我知道,皇上见到回信,立即变了口风,说是他们失察,这件事还有许多蹊跷之处,不可妄下定论。”
月遮看着她这诡异的动作,“你怎么知道?”
“爹爹说的,我爹一直在宫里,遮遮,你是不是忘了。”裴晗不屑,从果盘中挑了个最大的果子,抛给月遮,“你这效力于谁啊,这情报这么慢,还赶不上在府中的我呢。”
月遮顿时哑言,瞥了她一眼。
“小姐,时少爷和月少爷前来拜见。”
裴晗恶狠狠地啃了口手中的水果,“财叔,不见,都给我赶回去。”
“哟,裴晗姐,这是要赶谁回去啊。”
裴晗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回头看去,就看到时澈和月淮洲一人手中抱着个锦盒,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谁让你俩进来的!快出去快出去,你当永安侯府是城门啊,你说进就进。”裴晗指着他们两个,见他们两个不为所动,摆了摆手,“财叔,你先下去吧。”
时澈眼眸弯弯,“我们是特意来看你的,裴晗姐,你看,我和淮洲弟弟还给你带了礼物。”
“呵。”裴晗被他这副谄媚的笑容气笑了,“你当我是傻子啊,时澈。”
“真的,裴晗姐,你看看。”时澈将他们二人的锦盒放在石桌上,打开,自豪地说,“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剑,削铁如泥,特意拿来献给裴晗姐你。”
“还有,这是淮洲花了大价钱,特意找铸剑师给你锻造的。”
时澈知道,裴晗心里最喜兵器,小时候,永安侯爱女如命,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