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年下的恋人
江户川柯南在毛利家住了十年。
对此,毛利小五郎用行动表示了“每日一嫌弃”,但又因每月月底收到的巨额寄养费而展颜开来,“要不是总打来钱,我都以为你小子要姓毛利了。”
刚进屋喊了“我回来了”的江户川柯南被噎住,看向天花板在内心抱怨着:鬼知道我为什么还能在这里住这么长时间啊,我还想变回原来的样子呢……
“欸……”毛利小五郎沉吟了一声,眉头拧起来,颇有多年前糊涂侦探突然靠谱起来沉思的派头,江户川柯南将视线移向他,想听听他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男人摸了摸下巴,一副认真的样子,“倒像是入赘过来的似的,还算这臭小子占了便宜。”
“……”喂喂,怎么就占便宜了啊。江户川柯南无话可说。
十七岁的江户川柯南,顶着奇怪的名字但帅气的脸庞和十足的魅力斩获了一众少女的芳心,由少年侦探团升级为青年侦探团的成员吉田步美却总是一本正经地告诉女孩们这个侦探小子实在是榆木脑袋,让他对女孩子产生爱慕的心情这种事的几率比侦破一桩悬案的成功率还低——但是江户川柯南可以解决悬案,却无法对别人动心。
毕竟这具身体的主人曾叫工藤新一,而工藤新一的心里又偏巧装了一个人很多年,又如何再叫一个人以爱情的名义住进来呢?
跨越了十个年头,江户川柯南已与出事的工藤新一同龄,明明是同一个人,可由于药物的原因,江户川柯南与工藤新一的面容大体相似,却又不像。江户川柯南的行事风格有很多时候完全是工藤新一的模样,而其高调破案的事迹常常引起媒体注意,人们总会想起十年前那个被称作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令和年代的福尔摩斯”的少年,他们实在太过相似。人们赞叹于江户川柯南的慧敏,却又不得不惋惜似乎彻底销声匿迹的工藤新一的境遇,而往往这种时候,毛利小五郎总会从嘴里呼出一口烟,像是要故意呛谁似的,轻斥一声,“才多少岁的小子,惋惜个什么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咒他呢。”这话一出,便引得周围的人不敢再说些什么,场面静了一阵又重新因着细碎的说话声闹了起来,也驱散了空气里几分压抑的气息。
至于毛利兰在听到“江户川柯南是第二个工藤新一”之类的话时,也总是如毛利小五郎那般冷下脸来,说话时声线都冷了一个度,同人辩解完后也仍旧是冷着脸,惟有面对江户川柯南和侦探团时才会露出往日里那抹温和的笑来。
所有人都将他与工藤新一这个名字、这个人割裂开,江户川柯南这个谎言在多年前就已鲜活成真实。
工藤新一不曾被忘记在光阴里。
江户川柯南亦不曾只是一个胡诌的名字。
不过原本被强行割裂的身份在今天不幸掉了马,还是以最无技术含量的那种。
二十七岁的毛利兰没有成为光鲜亮丽的偶像,也没有成为拥有鲜花与掌声的空手道健将,反而是作为一名钢琴老师待在米花市里籍籍无名着,但生活多少也算安逸清闲,尤其是学生们跟着乐声齐唱时,总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近来她被邀去国外参加培训,顺便又听了一回秋庭怜子的音乐会,刚从飞机上下来便给工藤新一打了电话准备分享这一段经历,然而接电话的人自然是江户川柯南。
然而巧就巧在他没有拿变声领结,现在的他声音和二十七岁的工藤新一的声音显然是不一样的,即使说是像也有着区别,更不用说是十七岁的江户川柯南伪装二十七岁的工藤新一。
“喂,柯南!”毛利小五郎隔着一堵墙叫着他的名字,无论是下意识还是无奈他都应了,而后机械地接收着毛利小五郎的信息,感受着话筒另一边的沉默。
江户川柯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等到毛利兰回到家的时候,江户川柯南都在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离开侦探事务所还是要回来的,工藤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法进去了。
“臭小子躲什么呢?有鬼会吃了你?”毛利小五郎瞧着他的怂样,忍不住吐槽,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毛利兰,随后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一拳落在男孩的脸上,并非是揍人的力道,却有着威胁的意味。
“你可别想着抢走我女儿。”男人视线转了一圈,又落回来,补充了一句,“姓工藤的那小子可是排在你前头了。”
江户川柯南听着这两句话,只觉无语凝噎,干笑着打着哈哈,“大叔你想什么呢。”
男人松开箍在江户川柯南脖子上的手,“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藏得住,我可告诉你,你比不上工藤家那个。”
“……”
比什么比啊,我就是工藤新一啊。江户川柯南无言,只能在心里辩驳着。
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很显然,掉了马的江户川柯南根本躲不过毛利兰。毛利小五郎终于离开房间后,江户川柯南也打算要走,结果却被毛利兰抓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