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前夕
请我去箱根?”
“也不能这么说,”樱庭将原本搭在女子肩上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这不也是因为留卡斯先生那边工作分身乏术么……啊——”
惨叫声替代了尚未说完的话语。
原本樱庭是想搂住女子的腰际的,岂料对方出其不意地用手肘狠戳上他的胸膛,然后电光火石间站起身来捏住他的手腕,干脆利落地卸了他的腕关节。
这种情况显然不在樱庭的掌控之中,他疼得面目狰狞,只能虚扶起自己脱臼的右手,一时既无力气也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瑞秋的眼神犹如邃蓝的湖水,望向男子的目光很是平静。她从包里拿出一只录音笔,开口道:“听说您去年刚刚再婚,最大的孩子也已经五岁了;尊夫人性情直率,如果听到了您方才说的话,会不会跟您离婚呢?”
“你——”樱庭刚说了一个字,又疼得只能□□了。
瑞秋也不多说废话,拿出文件袋直入主题:“我这边已经把这次的合同拟好了,您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现在签了吧?放心,我只为这一件事,完成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
安利闭了闭眼,一只手揉着额头:“虽然结果算是好的,但我还是得说,你有些乱来了,瑞秋。”
“抱歉,让你担心了,”瑞秋说,“不过你放心吧,大概率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其实如果不是樱庭最后来了这么一出,瑞秋的确也就是正常按约定去签合同罢了;不过晚一两天而已,毕竟对方是当着小城社长的面作出的承诺,已然有□□成把握。
“总之下次再遇见类似的事情,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这也是协定婚姻应该发挥作用的时候啊。”
瑞秋的眼神微不可见地暗淡了几秒钟,她微微侧头向车窗方向,回答道:“嗯,我知道了。”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安利花了一些时间才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
前座的司机专注开着车,仿佛根本没关注后排的情况。
“瑞秋,”安利打破寂静,“关于今天的比赛,可以说一下你的看法吗?”
“这个啊——和你作的总结差不多,草莓组合,确实表现惊艳。”
“但是你给草莓的评分,有些出乎意料呢。”
“你给的分数我也很意外,”瑞秋解开发带,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草莓的小蛋糕确实很不错,她进入圣玛丽虽然还不到一年,但做出的糕点却已经具备了很多资深糕点师缺乏的、制作者的情感;甜点界需要这种人才。”
瑞秋停顿了一会儿,安利静静地注视着她,并没有开口。
瑞秋继续说:“不过毕竟草莓从新手到决赛经历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技术方面还是存在硬伤。世界上有一部分人在所钻研领域是能做出独一无二的成绩的,但更多的人只会是沿着前人的道路行进,你可以偏向前者,但不能就此判定后者的热忱。在我看来,独创性和技术水平同样重要。”
“原来如此,”安利望向车前方,“不管学了多少年,他们既然能站在同一赛场上,所付出的努力便不应该被比较高低,所以干脆只看作品水平——做糕点师这么多年,我愈发看重甜点的独创度,‘高年级的学生,技术水平更高是当然的’,抱着这样的想法,倒确实忽略了这一点。要想改变甜点界的风气,单靠几个人可不行啊。”
瑞秋笑了笑:“嘛,你这么重视独创度,给草莓的分数是最高的,或许我给的评分刚好能和你的互补了。”
安利也笑了:“说的也是。”
——
第二天他们按计划就没有去圣玛丽给学生上课了。玛丽花园地处新开发区,这个时候电车还没有竣工,出行便只能乘坐汽车。
修丽要在圣玛丽处理收尾工作,早先就安排了人开车接送他们。司机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大叔,给人的感觉老实忠厚。
进入郊区之前,大叔的手机接连响了好几次,他只能说了声抱歉,接通了此前挂了三次的电话:“喂…太一啊……抱歉,爷爷今天还有工作,中午不能和你吃饭了……晚上,晚上爷爷会给你带生日礼物的……记得给爷爷留一块蛋糕啊…嗯,好……挂了——”他把手机放了回去,继续专注开车。
“叔叔,今天是您孙子的生日吗?”瑞秋问。
“啊哈哈,是的;那混小子老早就让我买礼物,一连打这么多电话,真是太不懂事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大叔的神情却带着明显的快乐。
瑞秋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上午九点。她扭过头问安利:“从这里到玛丽花园要多久呢?”
“一个半钟头吧,这条路车流量小,也没什么堵车。”
瑞秋点点头,想了想又对大叔说:“要不换我来开吧?我送您回家再过来就好。”
大叔连忙拒绝:“不不不,这是我的工作,怎么能让小姐您来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