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公主请上车
沈菀上马车前,表情宛如琼瑶剧女主,呜呜呜,父皇,舍不得你,啊,好忧桑,我是人间最可怜的小白花。
上马车后,宛如大女主兵临城下,指挥作战,一脸杀伐果断,嫉恶如仇:“快快快,给我卸了这头发,这衣服,这鞋子!”
表情收放自如到让春松自愧不如。
几个大宫女安慰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面面相觑。
沈菀瘫在马车宽大的长椅上。
改造过的马车宽敞沉稳,椅子上和落脚处铺着厚厚的皮毛垫子,现在还不冷,又在皮毛垫子上加上了一层缎面,触上去带着丝丝清凉。
从郑贵妃那里薅来的羊毛,用着就是爽。
莺歌一边打开椅子下的储物箱,一边小心翼翼地问:“公主,您还好吗?”
可别强撑着啊。
沈菀舒舒服服倚着车厢壁,懒洋洋睁开眼睛:“好得不得了,从没像现在这样好过。”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能爬上十八楼!
她就等着站在十八层之下的沈徵开始倒霉。
【命运的齿轮开始缓缓转动。】
莺歌傻眼了。
但并不影响她手脚利落帮公主卸妆换衣服。
她往近前一看,公主流过泪的眼睛不红了,整个人比之前还要精神,完全没有沉浸在悲伤中。
“怎样?”沈菀眨眨眼,“我的眼睛是不是很好看?”
莺歌下意识点头。
“哈哈哈!”
沈菀换上袖子窄窄、裙角也短到脚踝的新式服装,松快地喝上美美的热粥。
“莺歌,假如,我是说假如,你爹娘一直不管你,等到你长大了,你爹娘准备把你卖了,但在卖你之前,让你吃顿好的,你被卖之后,会为他们伤心吗?会原谅他们吗?”
莺歌一听,眼圈瞬间红了。
沈菀“哎呀”一声,走到莺歌身边,“怎么了?”
“呜呜呜,”莺歌抹眼泪,“公主,你怎么知道奴婢是被卖的?”
沈莞惊讶张嘴。
妹子,听清楚题干呀,我是说假如……
但无意中正好戳到了莺歌伤心处,沈菀也没想到。
她揽住雀鸣的肩膀:“好了,别哭了,我不知道,就是随口一说。”
莺歌抽抽噎噎。
沈菀用自己做例子:“你看,我现在就是被我父皇卖给了周国,可我一点都不伤心。”
“为什么呢?因为我脱离了狼窝,我开心着呢。”
莺歌有点懵。
公主这是被卖吗?
她一直以为,公主这几天收到这么多赏赐,圣上还是疼公主的。
她这样想,也这样说出来。
沈菀反问:“如果你有孩子,你舍得把孩子嫁给一个传闻中暴戾成性的陌生人吗?”
【正常人都做不出这事儿,所以,老皇帝不是正常人。】
莺歌的头瞬间摇成拨浪鼓。
沈菀挑眉:“这不就是了。”
她转头一看,不光是莺歌,雀鸣和青芽的价值观也受到了冲击。
只有春深姑姑淡定如初,与她同仇敌忾。
“我今天起得早,累了,先睡一睡,你们也休息一下。”
马车宽敞,她们几个人全躺下也不成问题。
不过沈菀知道,莺歌她们绝对不会在白天躺下的。
她也是寻个由头,让她们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马车三面都有长椅,改造后,她坐着的中间长椅可以从里面拉出木板来,铺上褥子,就是一张可以睡人的床了,十分方便。
马车晃晃悠悠的,沈菀很快入睡。
再次醒来,莺歌她们显然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莺歌一脸坚决:“反正奴婢都跟着公主去周国了,何必为卖奴婢的爹娘多花心思。有这时间,不如多为自己的日子打算。”
沈菀鼓掌:“说得好!”
莺歌脸腾地红了:“是雀鸣和奴婢细细说了,她说得很对。”
沈菀意外。
【思想进步女青年!】
她同样鼓掌,夸奖雀鸣。
雀鸣面上淡然,耳朵却红了:“当不得公主称赞。”
“怎么会?你当得称赞,”沈菀霸气道,“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往后你们做得好,我都要称赞。”
她提倡鼓励教育。
莺歌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吧,公主喜欢怎样就怎样,
“拿笔墨来,”沈菀在自己的主场,当然随心所欲,“刚才莺歌说的一句话很对,要多为自己的日子打算。”
“我要写个一年计划三年规划五年蓝图出来!”
雀鸣她们不太明白沈菀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