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恼过多
疯了。
埃莉诺把脸压在《标准咒语:七级》的封皮上,深深吸气。三年前上映的麻瓜动画片都有记忆面包了,巫师居然还只有遗忘药水!真是不可置信。
要不去医护室要点增智剂?还是自己熬点?
直到墨紫色毫无预兆地加速侵吞最后一束光,晕染整片高天,头顶的吊灯亮起,埃莉诺才从胡想中回神。她支着手臂把自己撑起,左颊莫名刺痛。她摸了摸脸,后知后觉——她在书上趴太久了。她还没来得及放下手,就维持着震惊的神情与和穿墙而入的皮皮鬼四目相对。
埃莉诺:“……”
她全身的肌肉都拉响了警报,抓紧魔杖迅速把东西往包里扫。在皮皮鬼面前逃跑永远没有来不及一说!然而黑发的幽灵夸张地咧开嘴,尖声大叫。
“哎哟——有个傻丫头在脸上纹身啦!”
他在整个教室里像箭一样回来穿梭,咯咯笑着朝她丢粉笔头,有几次掠过时还扯了一把埃莉诺的头发,“爱美的傻丫头!臭美的傻丫头!呆呆傻傻的卷毛鼠!”
他到底哪来那么多粉笔头啊啊啊啊!教授们上课用这么多粉笔吗!
埃莉诺严重怀疑霍格沃茨花在粉笔上的经费完全是为了皮皮鬼一人批的!
她很快就为了在一边倒的激烈战局中走神付出了代价!埃莉诺头皮生疼,被扯得冒出泪花。偏偏又累得不行。她练了一整天魔咒了!埃莉诺艰难地闪避,偶尔歪歪斜斜地发过去的魔咒都被皮皮鬼闪过。她抓起书包狼狈地绕过座椅,用力转动门把手,打不开。一定是被皮皮鬼用口香糖黏上了。克兰多尔握在门把上的手气得有些抖,又一个粉笔头砸在她的后脑勺上,顺着长袍与它的同伴们躺到一处。她猛地转身,杖尖往地上一扫。
“万弹齐发!”
埃莉诺在皮皮鬼的痛呼声中旋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把捣蛋鬼发出的怪叫和粉笔头砸在门板上的动静抛在身后。
她无从得知这种恼火从何而来。可能是今天太过疲惫,可能是遭受了本可躲过的捉弄,可能是盲目练习了一周也不见得有多少进展,可能是又碰见了一直在躲的人——
埃莉诺气得眼眶滚烫,控制不住地要掉下泪来。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看清了正从拐角处走来的人,凯蒂和韦斯莱双胞胎。双子中的一位正弯腰说着什么,另一位走在边上,先一步看见了埃莉诺。
她草草打了个招呼,脚步匆匆地往塔楼走,丝毫未察觉三位同学骤然的尴尬。弗雷德不知不觉地放开了搀着凯蒂的手,全部心思已随着方才一闪而过的水光而去。
“凯蒂,我真的很抱歉。我以为那是止血的——我不小心把血崩豆和止血糖混一块了。”
凯蒂:“没关系,弗雷德。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知道你——这次不是故意的。”
她同样伸长了脖子往栗发女巫走的方向瞅,心里没个着落。贝尔太太往餐厅端新研发的菠萝酱烧鹅料理时她都没这么紧张。她巴不得立马飞过去让埃莉诺回个头,看看她现在和弗雷德·韦斯莱隔着十万八千里。
1995年秋,凯蒂·贝尔遥遥领先无数穿书题材麻瓜网络小说主角,切身感受了磕的cp险些因为自己be的恐惧。
一番慌乱后,乔治反而成了最平静的人。他隐约觉得克兰多尔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无厘头生气。显而易见的是,他的兄弟还未在姑娘心里取得如此地位。他自然地选择性遗忘:正是他引起了这阵不必要的恐慌。
埃莉诺爬上八楼时,情绪已缓和了不少。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休息室里仍空无一人。她为莫名的情绪波动泛起点羞赧,偷摸着把脸擦干,边拍身上的粉笔灰边走上楼梯。
“回来了。”
黑暗中,一道声音在床幔后闷闷响起。
“噢!安吉!”埃莉诺吓得一哆嗦,把魔杖又塞回兜里,“你……”
她的舍友正仰躺着,枕头牢牢地按在脸上,怎么看都不是魁地奇训练顺利的兆头。埃莉诺把包放好绕到安吉丽娜床边,一屁股坐到地上,小心地不让袍子挨上床单。
埃莉诺:“下午训练如何?”
“糟透了。”安吉丽娜果断地下了定论。她把枕头从脸上拿开,直直盯着床顶,“斯莱特林那帮人来闹事……”
埃莉诺松了一口气。她欣慰地发现安吉丽娜脸上没有任何可疑的水痕,又觉得理所应该。
她是个毋庸置疑的战士,坚定无畏,一往无前。埃莉诺听她说着下午训练的事,握住了她的手。这个举动仿佛给了安吉丽娜一些安慰。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回握着克兰多尔,继续说着。
“……或许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队长。”安吉丽娜突然冒出一句。埃莉诺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更用力地握紧安吉丽娜的手,搜刮着词句。
安吉丽娜:“我没有能力处理这些纷争,也没办法提高士气。一个守门员迟迟融不进来,整个球队都散了。我——”
埃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