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屋子里极其简陋，墙上的墙皮因受潮而大块脱落，头顶的灯光能够照亮整个屋子，一个狭窄的小房间里放着两张床和两张书桌，两张床中间仅有块帘子遮挡，吃完晚饭，周衍开始收拾碗筷，沈辞想帮忙却被他拒绝。

刷完碗筷，他从黑色的背包里拿出两套未拆开包装的纯白色校服，他把校服拆开泡在温水里沾了点洗衣粉，用手轻轻地揉搓。

沈辞坐在书桌前看着周衍的背影，她忽地想起小时候周衍给她洗衣服，双手泡在冰水里，一到了冬天双手红肿一片，想到这，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都怨她拖累了哥哥。

周衍听到眼泪滴落在桌子上发出的声音，他顿了下，转头再次看向她。

沈辞抖动着肩膀，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下唇泛着淡淡的血印。

周衍平复一下心情，他放下手里的衣服，蹲在她面前擦掉她的眼泪，看到她的表情，他忽地呵笑一声，“哭什么…？”

“都怨我，拖累了哥哥，要不是我，哥哥也不会过得那么累。”

周衍摸了摸眉心，他不知道沈辞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妹妹，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可是…。”

周衍打断她，“行了，不要想那么多，哥哥明天还要考试，你身体还没养好，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赶紧上床睡觉。”

沈辞沉默几秒，“好…。”

周衍把沈辞哄睡着，又将洗好的衣服搭好，他终于得了一丝空闲。

九月份的天气炎热，深夜却带了许凉意，为避免打扰沈辞，他把唯一照亮的台灯关上，走至阳台，月光倾洒在他身上，显得他的身影十分的单薄，他站定阳台旁，一只手肘搭在褪色的栏杆上。

少女的面容还在他脑海里久久地停留。

…

这边陪父母用过晚饭后，乔苒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懒懒散散的缩在阳台的藤椅上，屋子里没有开灯。

她抱着手机往□□群里发信息。

乔苒：【呜呜呜，怎么办，明天就要开学考了，厌学的心情达到了巅峰。】

一中很久以前就取消了军训，改为开学考，乔苒正为这事发愁，一个暑假她光玩去了，考试早被她抛在脑后。

这句话发出去没过几秒，手机立刻传来动静。

纪禾：【一样一样，哎！明天就是我的死刑。】

万祈年：【加油加油加油。】

“…”

宋淮安幸灾乐祸看着她们的聊天记录，半晌他打字回复，【“笨鸟先飞，连这道理都不懂吗？现在急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这几行字虽短，但威力极大，刺痛了两人脆弱的小心脏。

乔苒：【“不会说话就闭嘴。”】

纪禾：【“不会说话就闭嘴。”】

宋淮安发了个无语的表情包，【“我陈述的是事实。”】

这回没人理他了。

…

片刻后群里又恢复了安静，乔苒躺回床上，考试的事被她抛之脑后，脑子里一闪而过白衣少年的身影。

画面在乔苒脑子里闪过不到两秒，她撑不住困意睡在床上。

清晨，乔苒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木清婉手里拿着熨烫好的校服站在门外，“苒苒起来了吗？妈妈可以进来吗？”

乔苒从被子里探出头，伸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进来吧妈妈。”

木婉清推门进来。

房间布置的很温馨，纯白色的羊毛毯铺满房间，中央处放着一架纯黑色钢琴，一旁的墙角处面布满了她的玩偶。

乔苒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双眼半阖着，露出一张白皙的脸，柔软的头发半披在床上。

木清婉摸摸她的脸，“起床了。”

“嗯……。”她挣扎了一会儿，强忍着困意从床上爬起来。

…

周衍安静地坐在考场考窗的位置，考场在四楼，考场的窗户半开着吹进一些风，清晨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

考场内大家自来熟的介绍自己来自哪个中学，以后要去哪个国外上大学。

偶尔周衍也能听到别人在小声议论他。

他被这说话声吵得心烦，本想出去一会儿，结果监考老师抱着密封的试卷进门。

监考老师看起来很随性，白色衬衫加黑色裤子，一只手里拎着装试卷用的塑料袋，一只手里拿着泡茶叶的透明玻璃杯，进了门，他把试卷往桌子上一丢，然后坐下来喝了口水，他用手敲了两下黑板，示意大家安静。

原本嘈杂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提了提裤腰。

“大家安静，听我说两句。”

他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唉，唉，唉，那位同学，头能不能转过来，这么帅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