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初雪
亓官初雪嘴角微微一扬。
三个翊卫缓步走近,待他们走进阴影,亓官初雪从腰间拿起那根弯弯曲曲的木杖,右手按住木杖一端,猛的从木杖中间抽出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剑身上有古篆体刻着:“影落”二字。
她脚底似一滑,身子斜着飞出,一瞬之间,长剑“影落”便从三人脖颈处划过,鲜血迸出,三人齐刷刷、直挺挺向前扑倒。
另六人一见,心中大骇,只听一人喊道:“奋起。”
剩下几人不再往阴影处走,团团护住马伯顺,剩下的那个散都头从怀中摸出一支特殊的信号弹,一扬手甩到天上,在空中炸开,动静不大,但亮光刺眼,这个亮度就是在城外也能清清楚楚看见,何况就在左近的翊卫司本部,想必很快就有援兵会来。
亓官初雪冷冷一笑,十指一收,将“黑风筝”收回,千丝万缕的牵线也瞬间从手指上脱开,她将背袋解下置于地上,用长剑一指,飞身而起。
六人来不及细看,就感觉身边有微风拂过,再定睛时,亓官初雪已在阵内,她刚要用剑去刺马伯顺的胸膛,就感觉一股劲风朝着自己头顶袭来,她知道一定是背后的相扑手出招了。
她右手的剑继续向前,也不回身,左手向后一拍,忽然就感觉自己的手拍在一坨软软绵绵的酥肉上,她心中一惊,右手长剑使出一招“手摘芙蓉”,见马伯顺惊呼一声,已有剑棒手越至马伯顺身边,一边去挡她长剑,一边刺向亓官初雪,亓官初雪顺势一闪,正好转身向后看去,这个相扑手,居然是——女人。
就见相扑手大喝一声,撕开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赤身裸体向自己扑来,眼看就要抓处亓官初雪的腰腿,亓官初雪知道,女子相扑手最难缠,她们甘愿用自己的赤身裸体吸引敌人的视线,同时又用身形柔软,主攻一个“缠”字,一但让她粘上身,就是在她身上插十把刀,她也要誓死纠缠到底。
亓官初雪挡开刺到身边的长枪,使出一招“舞吹落梅”,嘴中呜呜有声,长剑刺向女相扑手。却见对方不闪不躲,扑来之势不减。
亓官初雪出剑奇快,此时长剑已经没入女相扑手身体,然而,女相扑手就像毫不知痛一样,长剑插身,还想伸手抱住亓官初雪的腰。
亓官初雪明白这是一个自我牺牲的位置——用身体桎梏住对方武器,再用四肢钳制住对方身体,剩下的,就交给队友了。
亓官初雪才不上当,她身体宛若一条玄青色的蛇,左钻右晃之际使出一招“剜肝剖胆”,长剑“叱”的从女相扑手身体中拔出,一股鲜血飞溅而出。
亓官初雪轻飘飘一闪,这股鲜血正好喷到迎上来的金枪使脸上,金枪使双眼蒙血,下意识一闭眼,亓官初雪一式“招亡白骨”,立时穿透了他左眼,长剑自他脑后而出。
现在九个翊卫还剩五人:一个剑棒手、一个散都头、两个御龙卫,还有一个受伤的女相扑手。
亓官初雪将内力运到左手中指,在右手长剑上狠狠一弹,是一招“弹剑作歌”,就听“嗡”的一声,身边几人都感觉耳膜撕裂般的疼痛,直传到太阳穴和眼睛,同时就听亓官初雪口中发出“呜呜”一般的哭声,这声音如泣如诉,好似歌声又似哭声,穿进五翊卫和马伯顺耳中,就如洪水在耳中奔流,又像猛兽在耳中奔腾,几人忍不住想去捂住耳朵。
亓官初雪利用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右手一招“直斩长鲸”,左手同时扔出一枚“峥嵘箭”。就听“砰砰”两声闷响,两个放冷枪的御龙倒地。
马伯顺忽然大声叫道:“尊驾是谁?求尊驾放我一命,不管是谁出钱要我的命,我多给你三倍的价钱,我,有很多钱。”
“我也是。你的钱,我才不要。”亓官初雪一边和剑棒手、散都头、女相扑手周旋,一边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马伯顺一怔:“后悔,后什么悔?”
亓官初雪笑道:“早知道尿炕还睡筛子呢?后悔可有什么用?”她声音轻柔,说话的时候让人感觉好似是在耳边吴侬软语,然而剑却没停,一招:“苍啸万里”,同时口中长啸一声,让人心中一震,一剑将散都头的肩膀挑穿了。
马伯顺毕竟是翊卫司总指挥使,之前一直沉着应付,到此时才又惊又恐,问道:“可否告知梁子孙姓甚名谁,也好让咱死的明白。”梁子孙,指的就是仇家。
亓官初雪:“没这规矩。”
马伯顺:“规矩谁定的?”
亓官初雪:“我呗,我杀你,规矩自然是我定。”
马伯顺见她油盐不进,喊道:“窜天鹰眼,再放。”
剑棒手和相扑手立时护着受伤的散都头,瞬间又将一颗信号弹甩入空中。
亓官初雪知道支援的翊卫很快便来,不想再耽搁时间,长剑指天,胸腔中忽然发出一声悲鸣,好似刚刚痛丧至亲之人发出的哀声,长剑就着悲鸣声颤颤巍巍的左砍右划,看似伤心欲绝的胡乱出招,却在瞬间将剑棒手的长剑刺飞,同时散都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