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教学五年，史四杰就进了村里的童学，学了五年，考试成绩也不行，内心也没动力，发觉自己比起幺爷爷家的在然叔可差远了，自觉没有那个继续学下去的必要，就回家老老实实的告知了家人。

史志粮也不强迫孩子必须读下去，没有那个本事就去学点本事吧，就问史四杰有没有特别想学的手艺。史四杰就说，很好奇叔叔史在全的学徒生活。

史在全在镇子上的药铺当学徒，当时想着学治病看病要求高，他就在学着识药抓药，想着最差以后就当个抓药的小师傅也挺好。但上次农忙回家，在全说已经在学把脉了，抓药也上手了。就是晒得太黑了，一问说是出去挖药了。

史志粮听大孙子这么说，就亲自跑了一趟，找药铺里的管家问了。赶巧前不久药铺走了一个四处收药的人，且药铺筹划着在隔壁镇上再开一个收药点，收药识药的缺，跑腿的也缺。药铺管家想着这史在全几年做下来，方方面面也不错，是个灵敏人，那他侄子应该也不差。就叫带人来看看。

史四杰就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他在家被教育得也知事儿，所以也就抓住机会被留了下来，后期没什么大错的话，跑腿下去，多跟着师傅学，那后面也就有了工作。

他在外面跟着跑腿，也涨了不少见识，回来就和家人吹吹牛。

这大东的商人原本是来不了大兴国做生意的，毕竟是敌国。但是半年前，大东战败，两国签了停战条约，这贸易就慢慢起来了。

商人，尤其是跑远地的大商人，做的生意大，胆子也大。

史志粮听着大孙子兴高采烈的讲完，也就嗯了一声，说：“你看久了就习惯了，别老一脸牛眼睛的盯着别人瞧。不好。这跟有人断了腿，你老看别人腿，别人能舒服起来吗？”

他是一个严肃的老人，爱讲大道理。

史四杰就嘿嘿一声，说我就看一下，回来和你们说说。又看见程冬麦带着孩子过来，就又大声打招呼：“冬麦婶，盆盆，悠悠，你们来啦？”

每个人都问候了一声，虽然有两个是小孩子。

程冬麦回到：“我先过来看看，在安他们晚点过来。”

盆盆乖巧的叫：“大爷爷，四杰哥，波波弟弟。”

史悠悠挣扎着离开程冬麦的怀抱，站在地上又站不太稳，就抱住自己娘的小腿，跟着自己的哥哥叫人，又嫌说的太多，就奶声奶气地叫：“大爷，哥，弟！”

“哈哈哈哈，悠悠来大爷爷这里，盆盆去屋里找你大婆婆要糕糕吃！”史志粮见史悠悠一本正经的叫人就觉得这娃叫人喜欢得很。

“我去抱妹妹！”史四杰放下手里的活计，快跑过去抱了史悠悠过来。

程冬麦见孩子不见外，还挺开心，就拍拍衣服，说：“那我去厨房里帮着看看，盆盆跟哥哥弟弟玩，晚点你四涛哥哥秀秀姐姐就放学回来了。大伯，那我进去看看。”

见史志粮点头，就麻利的进后面的小院里帮忙去了。

盆盆也乖乖的找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剥蒜。史志粮左膝盖坐着小孙子史四波，右膝盖坐着史悠悠，看着两奶娃娃瞪着眼傻乐。

他又转头逗盆盆：“盆盆不去找你大婆婆呀？你大婆婆藏了好多好吃的。”

“我乖乖的，大婆婆就会给我吃的，我爷爷也给我买了好吃的。”盆盆一边剥蒜，一边回复。

“那你爷爷买的好吃的是什么啊，给大爷爷也尝点呀。”

不等盆盆回复，话多的史四杰就插嘴：“爷爷，你捉弄盆盆干哈，我给你买好吃的，我存钱给你买好酒！”

“那你可得加把劲儿了。你爷爷酒量不浅。”

盆盆想了想，回了话：“大爷爷，我爷爷说三天才能吃一会，我昨天刚吃过，吃的是甜枣干，可甜可甜了。我，一二三，我后天再给你带！”

“那大爷爷不吃了，我找你爷爷要去！”

“那不要说是盆盆说的，说他有吃的。”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

……

晚上要到吃饭的时间了，史志才收了工，回家特地带了一瓶药酒来。

“哥，我整了两瓶好酒，分你一瓶。”

“你又去林小子那里去讨的啊？”史志粮接过，摸索着瓶子问。

“刚好我也给他带点糯米去，人家现在也是当爷爷的人了，哥你还叫小子小子的，到听得我有多老似的。”

一家人闻言就笑，史悠悠也乐，原来在这里还有糯米啊。

“那我也叫你小子嘛，志才小子，给我舀一碗饭去！”史志粮呵呵笑了一会，指挥他也当了爷爷的弟弟去干事情。

“哪个叫你这样。”史志才嘴里咕哝咕哝的，倒也没要旁边的伸手来帮忙的孩子们做事情，亲自接过碗，给他哥哥结结实实舀了一碗饭。

史悠悠看着两家人乐呵呵的相处，自己也咧嘴笑。

饭过后，妇人们收拾碗筷，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