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水渺渺回头，眼中含着泪，心中对洛白呢喃了句抱歉。

她就只是个普通人，无法做到救每个人。

洛白在黑暗中擦去嘴角的鲜血，伸手护住水渺渺，“要来了。”

洛白拉着水渺渺的手，让她在床上坐下，“你先在这里歇会儿，恢复些体力，后半夜估计会是场硬仗。”

洛白坐在床边，牵住水渺渺的手拍了拍，“别怕，我守着你。”

水渺渺反拉住洛白的手，“洛白师兄。”

水渺渺有话想说。

她张唇，心底的话久久冒不出来。

水渺渺笑着，和洛白说起很早之前的事情，“洛白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小时候，偷偷瞒着师父跑去后山摘野果，然后挂在树上下不来，最后还是师父赶来救了我们的时候。”

水渺渺说起被植入她脑海的设定，仿佛真的和洛白经历过这些事。

洛白跟着回忆：“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几百岁了。”

水渺渺的目光落在洛白身上。

洛白打趣，食指弯曲勾了勾水渺渺的鼻子，“看不出来吧。”

“看不出来。”水渺渺说。

水渺渺嗅到了离别的味道，胸口堵堵的，想喝水。

她坐起身，伸出手，“洛白师兄，我想喝水。”

洛白便站起身，帮水渺渺倒好水送到水渺渺手里。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在做什么事情。”洛白说着水渺渺听不明白的话，“比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平淡活着，我更想做一些有挑战性的事情。”

水渺渺追问：“比如呢？”

“比如，”洛白话语稍顿，扶着水渺渺端了茶杯的手，让水渺渺快速喝下一口水，而后即刻伸手揽住水渺渺的腰身，带着水渺渺破门而出，跃到了房檐上，朗声笑着回答水渺渺刚才的问题，“比如我明知无情道功法的反噬，还是忍不住靠近你。”

水渺渺瞪大眼，借着外头更加明亮的月色，清晰看见了不远处的猫咪树林中，拔地而起的一只巨大可怖的怪物，扭动着自己的树枝作为武器，老远刺过来打翻了客栈的一处屋子。

底下的人们都尖叫着，四散而逃。

洛白不放心把水渺渺放在别处。

因为两人有诅咒在，他也不能将水渺渺放在别处，便让水渺渺跟紧自己，“若是我到时候实在无法打败它。”

洛白鲜少露出了这种表情。

水渺渺看着洛白悲伤的模样，意识到什么。

下一秒，水渺渺就听到系统在她脑中的播报声，“恭喜宿主，洛白的好感度已达到百分之八十。”

还差一点，水渺渺就能彻底攻略下洛白，然后脱身回去了。

洛白侧目看着水渺渺，抬手帮水渺渺擦去眼角的湿润，温柔道：“你便自己先走吧，我为你殿后。”

水渺渺心里的天平不断倾斜。

洛白的好感度已经到达了百分之八十，那洛白的修为……

“只有百分之二十了。”水渺渺捂住唇，吃惊说出这个数字。

洛白挥手，召出佩剑。

顿时，黑夜中，白光聚集，刺目非常，照亮了面前的树林，照清楚了怪物到底长成什么样的扭曲样子。

水渺渺有种让洛白去赴死的罪恶感，拦住洛白，对洛白展示师父给自己的东西，“我们用这个，把师父召唤来吧。”

“没用的。”洛白如实说，“即便是师父来了，师父也只会救你。师父一直都明白我功法的成长，明白若是再继续放任我不管，天下必定会大乱。”

水渺渺愣住：“所以，师父是想借此历练的机会除掉你？”

洛白：“嗯。”

水渺渺：“那他为什么还同意我和你一组？”

水渺渺看书看剧多年，秒速脑补出一个狗血背景来，“我不会不是师父亲生的吧。”

“对师父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师父皆可以抛弃。”洛白嗤笑，说出残酷的真相，“我可以被抛弃，你也可以被抛弃。同意安排你和我一组，反而可以增加我的信任，让我放心去完成这次历练，所以他老人家，当然何乐而不为呢。”

水渺渺：“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真相吗，为何还要赶来送死？”

洛白捂住自己的胸口，呼吸已变得困难，嘴里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若我不死，你也无法活下去。”

水渺渺以为洛白知道什么，抓住洛白衣领，“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洛白不答，只是笑，“我是谁都没有关系。”

水渺渺急切道：“有关系！我需要知道到底怎么脱离所有的世界，回到现实世界中！”

洛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洛白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和水渺渺在同一个频道。

他从腰间摸出一小瓶药罐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