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除夕
被闹得人尽皆知……凤清哥哥说是神仙打架,从安不知此事背后都牵扯的是些什么人。”
谢侯爷接过她拿的单子,对着烛光远瞧了几眼。
“那些都是宫中常见的赏赐。他知我偏好,往日送的都是搜罗来的古怪玩意儿居多,并非只是值钱的金银器物。而且内外皆闻他王曦此行去的是北漠,可我却知道他是跟着樱桃一起回来的,这当是去了南境才对。一南一北相差万里,中书省怎会出如此大的纰漏。凤清哥哥却还硬说是因为天气耽搁了路程,这其中必然还有其他故事。”
想起两人前几日说过的话,谢从安一时又气又叹,“罢了,与他终归是无缘。”
其实她也分不清是自己是难过还是担心,只是忽然想到,若谢氏一族当真是因她二人的感情而被葬送,怎么算也都是得不偿失。
一边是感情,另一边可是人命!
忽见爷爷也多了担忧之色,谢从安忙又撒起娇来:“这个人总说喜欢我,却又总让我这么难过,索性我就不要他了。”
门外此时传来巨响,跟着便是热闹的呼声隐隐,浪潮一般涌来。
谢从安疾步过去,掀起门帘。
远处天外可见红光一片,熙攘声隔了重重屋檐仍送入院中,可想而知主街鼓楼处此时是如何的热闹。
“爷爷不若和我一起去瞧瞧?”
她见侯爷点头便撒了手,一路小跑过来扶老人起身。
檐下一排灯影摇晃,照不见方才举帘瞬间撤入暗处的人影。
穿戴整齐的郑和宜静静立在墙角处,指尖不断摩挲着手中捧着的鎏金暖炉,一脸平静的望向远处被树木屋檐圈出的黑夜。往日莹光流彩的眼瞳似落入了阴影,黯淡不明。
*
年时的大休,不光大人们高兴,谢从安也高兴。
难得无需上朝,她陪着爷爷搓了几日的麻将,将老人哄的高高兴兴,又得了几匣子宝贝。那两位表兄弟瞧见了,也腆着脸陪谢侯凑了几日的热闹。
未过多时,侯府有新鲜玩意的事不知怎么就传开了,还引了客人上门。
颜子骞进门时,谢从安正披头散发的捧着一碟果子倚在榻上。
她身披一件古怪宽袍,腿上盖着条色彩斑斓的绒毯,丝毫没个官家小姐的样子。
因是第一次被邀请进女子房门,颜子骞踟蹰了好久才肯进来。待见了这大咧咧的主人,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别扭可笑,便也放开了些。
冬日的果子都脆生的甜,谢从安嚼的开心,示意他也去端小几上的盘子,口齿不清的道:“你把当日没说清的事情说了,我便教你怎么玩。”
“当日?何事?”
正襟危坐的颜子骞一脸迷茫,连最后的一点不自在都忘了。
谢从安杏眼一瞪,将口中的果子咽下,“你要说便说,不说便罢。我也并非太想知道。只是我这个人不吃亏惯了的,你要学游戏就拿东西来换,我总不好坏了自己立下的规矩。”
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下榻趿鞋,作势就走,发觉背后没有动静,又寸回了半步,偷偷斜眼去瞧,见颜子骞真的垂目沉思、有点为难的样子,顿时心里没了思量。
身后恰巧传来碎玉琳琅,必是郑和宜带茗烟取东西回来了。
做贼心虚难免手脚冰凉,她早前攒的别扭不知何来,胸口也似被果子顶了,甚是难受。
颜子骞今日是上门来讨教牌九的。颜氏一门对数学的痴迷在大乾也算无人不晓。那日从衍圣公府回来她就坚定了要博老人好感的心,所以用心琢磨了不少法子。
除此之外,引颜子骞上门打听如之的秘密便是另一目的了。
谢从安仍然佯装镇定,一脸的假笑,却不料脱口问出了令自己后悔万分的话:“宜哥哥可是知道小子骞有你的秘密要出卖于我所以才出来拦的?”
郑和宜当即瞥她一眼,“什么秘密?你想知道,问就是了。”
颜子骞却忽然猛地起身,后退一步,面色严肃:“今日是我打赌输了才被遣来的。学不学什么都无关要紧。我回去再认输便是。”
他说罢要走。谢从安心中咯噔一声。她才将人拉住,那侧郑和宜已经变了脸色。
她忙的陪笑,满心的后悔,“原就是个玩笑。你是宜哥哥的朋友,我讨好你还来不及,怎能得罪。”僵着笑脸急忙吩咐:“快摆桌子来,我们三个正好,玩上几局便都会了。”
还好两个小的也瞧出了当中古怪,恨不得多生两只手脚快些备好。
一番安置妥当,谢从安三言两语讲明规则便催促开始,其中的有趣不必多言。
待三人回神时已是夜幕低沉,一日又过了。
颜子骞沉浸其中,乐不思蜀,不防一旁的谢从安轻笑道:“今日已学得其中一种,改日我叫宜哥哥将别的玩耍法子也都写出来,圣公他老人家自然喜欢。只有一样,若你从他老人家哪里赌赢了什么